卫长吉负手而立,眉目紧紧锁着,想到卫巡在信中提到的魏莺莺被兵部侍郎府的妾室和女先生欺负,还被打手掌,顿时就气的黑了脸,他原本不想来,可是一坐下,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女儿,所以连卫老太太都劝不住,直接到了这天牢里。
他最爱的女人,给他生的女儿,那必定是要受尽天下荣宠的,凭什么要被这些不入流的去欺负!
魏元山脾气温和,鬓角也挂了些白发,看到卫国公还是礼数周全的,“微臣有罪在身,国公爷素来不管文人之事,为何?”
“自然是不想管。”卫长吉身子挺拔,语气带着疏冷,他不喜欢魏元山,觉得一种烦躁之感,这些文人的酸气,让他莫名的烦。
魏元山看着卫国公,“前日林太尉曾来,说皇上御驾亲征,国公爷此次来,可是奉了圣旨?”
卫长吉撩起前襟,端正地坐在椅子上,面色威严又居高临下地看着魏元山,“我是武将,不喜欢绕圈子,莺莺是我的女儿,还望魏大人删改族谱,我卫长吉的女儿是要入卫国公府的族谱的。”
魏元山听到这里,稀疏的眉头微微一皱,心里猛地一揪,半晌却又平静道:“国公爷的女儿自然是要入国公府的族谱,只是我府上并没有国公爷的女儿,莺莺是我的正妻嫡出,自然出不得族谱。”
话音一落,整个房里瞬间气氛如冰霜。
卫长吉挑眉看着魏元山,他倒是没想到这个文人竟然还有三分傲骨,而正是这份傲骨,倒是让他对魏元山态度微微好转几分。
他睨了魏元山一眼,却依旧矜贵疏冷,“当年,雅谨她被贼人下了媚情粉,生出了一桩荒唐事,你恼着她,却也不曾往深处苛待莺莺,我敬你是条汉子。只是莺莺是我的女儿,不管魏大人此时是恼是恨,我都要把我的女儿带回卫国公府!”
魏元山的表情瞬间变得苍白而阴沉,那年江雅谨难产病逝,他听韩氏再次提起林州的事,提到江雅谨被贼人劫持,而后续回府后却对他上了心,暗示了多次莺莺是贼人奸生子的话……
后来,莺莺渐渐长大,眉目像极了江雅谨,但是唇角却像极了旁的人,容貌上跟他没有半点相似之处,韩氏所说的奸生子的话渐渐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
但是江雅谨染病治病,再到在林州被狂徒劫持……也是因为他宠妾灭妻所致,所以从这一层面,他自觉愧对江雅谨,但是看到莺莺那张像别人的脸儿,他又觉得心里憋闷。
所以他的情绪也总是左右摇摆,最终导致莺莺在府邸受了不少的委屈。
但是,他从来没想到林州一事,竟然还掺和上了卫国公卫长吉。
他微微合眼,脑中心头千头万绪,而卫国公却是从袖中掏出一块免死金牌,“魏大人,我的女儿必须要回国公府。这免死金牌是我卫家祖辈征战疆场,用命换回来,现在卫某将其转增魏大人。”卫长吉疏冷的眉目中挂着一丝炽热,“卫某必定会保释魏大人出牢狱,且恢复魏大人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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