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慈被他捏的极疼,胸口极度憋闷,眼睛带着涣散,“她整日不吃不喝,三天才吃了一顿……”
箫翼松开她的脖子,冷冷地盯着窗外,三天吃了一顿,自然走不远,且依照她那性子,出行自然不会求人,她是走不到水路去的,顶多是歇在了一些冷寂又掩人耳目的地方。
箫翼转身出门,临行前扫了济慈一眼。冷寂又掩人耳目的地方,不是寺庙便是废宅。
济慈抚着胸口,缓缓吸了口气,朝着剩下的黑衣人道:“迅速安顿好画舫,想必,很快就来了。”
***
而穿着小二衣服的魏莺莺,整个人蜷缩在寺庙的角落里。
她半靠着墙,入眼的皆是些流民,而坐在她右侧的是个扎着脏脏丫髻的七八岁小姑娘,眼睛很亮,看着很是机灵。她叫翠珠,原本在永安府的李员外家当丫头,因为不小心打碎了主母的酒盏,被打了十棍就被赶了出来。
翠珠看着魏莺莺,毕竟七八岁左右的淘气年纪,见她腕子上带着的琉璃串子,便不停地问魏莺莺是何处人士,为何流落到此,长得好好看等等……
“姐姐这般好看,为何穿了男人的衣裳?”翠珠伸手拽了拽她的袖子,见她侧面的衣裳还被什么刮裂了半块儿,不由又细细地打量她,“可是有人欺负姐姐吗?”
“还真是被欺负了。”魏莺莺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将我从京师劫掠到此处……没个缘由,还总称故人……”
翠珠点点头,她其实听不懂这些,但是却觉得魏莺莺情绪不对,便又拉住了魏莺莺的手儿,“我都喜欢姐姐,想必那人也是喜欢姐姐。”
魏莺莺笑了笑,七八岁的孩子而已,她说什么,翠珠也是听不懂的。
总归相遇便是段缘分,今日且在这儿,歇息一晚上,明日再让着小丫头带路,看看能否搭上回京的车马。
翠珠早就困的恹恹的,靠在魏莺莺的胳膊上睡着了。
只是,绫罗绸缎,软床细榻睡得多了,这般靠着墙睡,整个身子都是僵僵的疼,且到了夜里,这破败寺庙的窗户又漏风,吹得死冷死冷的。
魏莺莺将被压的发麻的胳膊微微调整了下方向,看着熟睡的翠珠,魏莺莺益发地思念宫里那个清俊的男人。她明日就要立刻启程,先当了镯子,搭上个马车,等辗转到了京师就好办了。
只不过脊背太僵了……坐着睡觉实在是累……
魏莺莺将翠珠轻轻放平靠躺在包袱上,她起身看着窗外淡淡的月色,刚叹一口气,却见这破庙里忽然亮起了一盏盏的火把。
火把一跳一跳的,似乎将破庙都照的亮了起来,灰扑扑的佛像也忽然被火把照的清晰。
翠珠翻了身子,魏莺莺却觉得心里一阵发凉,莫名的紧张感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