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万般为难,想要害人却是千方百计,做的再好,总是能找出些有的没得来。
李柔静微微眯着眼,不远处的却有脚步声一路小跑的过来了,画绿跑的一头汗,上气不接下气儿道:“娘娘,您怎么来了这儿,太后娘娘让您选戏呢。”
“嗯。”李柔静转身,静静的走着,马上就有好戏了,她还选什么戏!
请的是京师最好的燕恒禧的戏班子,唱的是麻姑祝寿,
戏娘手里捏着长袖,乐师沉醉地敲着皮鼓,东风吹着,一派的欢愉喜庆。
那戏娘将这麻姑祝寿又升级了一个难度,在贺寿的高’潮节点上,甩出水袖,连转了近二十余圈,纤细的腰身上垂挂的璎珞起起伏伏,逗得太后不由起身拍掌。
太后破天荒地拿起酒盏,朝着李柔静道:“哀家就是喜欢民间这些玩意儿,有趣生动!”
李柔静笑了笑,高兴地搀扶着太后,“知道母后您喜欢,特意从扬州请回来的。”
太后点点头,兴致满满地看着陆陆续续的新戏,而李柔静却目光一瞥,落在了角落里正偷偷饮酒的魏莺莺身上。
雪‘白如凝脂的手儿端着翠玉盏,红滢的唇凑在边沿儿,清冽的酒入喉,一双清媚而娇雅的眸子半眯着,舒舒懒懒地看一眼戏台子,的确一股天生丽质。
李柔静微微皱眉,往左侧微微一撇,那个冷峻严肃的帝王果然一眨不眨地盯着角落里偷偷饮酒的魏莺莺!
李柔静清了清嗓子,随后故意往前坐了坐,挡住了箫晏的视线,而待下一刻与箫晏的目光狭路相逢,她挂着笑,却见箫晏目光里的情绪一寸寸的凉了下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深沉。
仿佛,他只对魏莺莺有情绪,担心魏莺莺醉酒,担心魏莺莺贪凉……而到了旁的女人,他都是冷冷清清的,仿佛禁欲的谪仙一般,清隽高华、冷若冰霜。
李柔静收回目光,生怕自己故意遮挡的动作漏了馅儿,生怕他看出来,生怕由此惹了他的厌。
魏莺莺倒是庆幸李柔静将她挡住了,她平日吃个什么东西都被箫晏掬着,这梨花酒清冽而甘醇,她太喜欢了。所以李柔静这一挡,她倒是能多喝两盅,方才箫晏就一直瞪她。
她是仗着,众命妇都在,他不会过来,才放肆着当着他的面儿饮酒。
魏莺莺心里正觉得好玩儿,忽然往箫晏那边儿一瞟,却跟他一瞬对视,抓着细白瓷酒壶的手好像是被点了穴道,一瞬僵着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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