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时又难产,落下了病根儿,也没过一两年就去了。
而在缠绵病榻,弥留之际,妹妹江雅谨将这玉貔貅给了他。
他一看上面刻着篆体的“卫”字,而那年驻扎林州的只有卫国公卫长吉的兵营。
且那羊脂白玉不是寻常的货色,而是大梁皇帝用来嘉奖战功彪炳的名将的,他们楚国公府在太爷那辈儿也曾得了一块儿。
就在那么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了妹妹在林州并非被贼人劫掠,而是被卫国公卫长吉抢走了,而妹妹生下的女儿并非姓“魏”,而是大梁第一名将卫长吉的亲生女。
江淮看着弥留之际的亲妹江雅谨,深深吸了口气,这个孩子的身世一旦曝光,兵部侍郎府必然会与楚国公反目,而当时的楚国公府早已经外强中干,压根不是兵部侍郎的对手,而卫国公府当时也没什么反应,所以他决定隐瞒下这个秘密。
只要他死死守着这个秘密,只要魏莺莺及笄后,顺利出嫁,这桩事儿也算是能翻篇了。
可是他没想到妹夫兵部侍郎竟牵扯进了蓝氏案,而自己那婆娘王氏又贪婪地想将魏莺莺送给昌邑王为妾,这才惹出了后续一桩桩的事……
说起来,那玉貔貅他早就藏起来了,怎么辗转到了皇上手里?
江淮讪讪地抬头,却见箫晏面色冷淡,一双冷峻而威严的眸子星星点点地落在外室许燕容身上,“楚国公府子嗣不多,主母王氏见你为后宅开枝散叶,想必是开心的。”
话音儿刚落,就见许燕容死死抓住江淮的衣袖,小脸儿刷的一下就吓得苍白苍白的。
江淮到底是坐不住了,慌张失措地朝着箫晏磕头,“皇上……当年家妹在兵部侍郎府备受欺负,染了一身的病,去林州求医时又遭到了卫国公的劫掠……”
箫晏面无表情,大手却紧紧抓住了椅子把手。
江淮慌乱,又急着撇清责任,却见箫晏冷面起身,只是寒寒一句,“守口如瓶。”
江淮和许燕容跪着不住地磕头,他们自然会守口如瓶,来查问的是皇上,卷入这件事的是卫国公,他们楚国公光是脑袋都不够砍的。
待出了凤阳胡同,箫晏微微闭眼。卫长吉骁勇而高洁,断然不会贸贸然劫持江氏,但细细想起来魏莺莺那张小脸儿倒的确跟卫长吉有几分相似……
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总隐隐觉得这桩旧事似乎牵扯甚多……
再就是,既然她真实身份是卫莺莺,那么宁王找寻的魏莺莺又是哪个?还是说宁王上辈子早就知道她的身世和真实身份?!亦或是宁王找的压根就不是尸骨,而单纯是魏莺莺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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