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莺莺见他盯着自己不住地打量,便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道:“贵妃娘娘那里……”
“你进宫怎么从未问起你父亲和你母亲的案子?”箫晏打断魏莺莺接下来的话,话锋急转到了蓝氏案子上。
说起父亲魏世杰,她自然是惦念担忧的,尤其是刚出了这事儿时,她更是坐立不安,度日如年。而至于母亲,她自幼便未曾见过,她母亲早早便遁入了空门,青灯古佛,不问世事。
自打记事起,掌管府宅的就是父亲的妾室韩氏。韩氏平日里端方有礼,她一直以为韩氏是个不错的人,知道父亲被蓝氏案牵连,韩氏立刻出了和离书,卷着整个府邸的金银细软跑路了。
她曾私下找过韩氏,待说到父亲的案子时,韩氏就轻嘲道:“你是他女儿,自然要沉不住气,我不过是和离妾室,哪里有那等本事救你父亲。”
也正是韩氏卷着府里全部的金银细软和离了,她才寄人篱下,在楚国公府受尽王氏的摆弄。
当时,她被迫嫁给昌邑王,也是因为王氏总是拿捏着父亲的事儿吓唬她。
直到她进宫,见到了箫晏的冷肃公正,她才明白父亲便是牵扯进了蓝氏案,也会最终水落石出。
她不信王氏,但是她打心底相信箫晏,相信他的性情。
月色清清,鹅卵石路上被照的亮亮的,箫晏静静看着莺莺,直到她回过神儿歪着头看他。
魏莺莺从袖里取出一只小小的药包,笑的柔和道:“这是安神香,方子是妾幼年时随着祖母学的。”
听到她避谈朝政而是关心他头疾安神的事儿,箫晏感觉心里的疑虑慢慢地消散些。
箫晏抬手摸了摸魏莺莺的额头,薄唇微张,不深不浅地斥责一声,“身在后宫,须谨言慎行,你这讲话不着三五的,哪里有后宫生存的机会?”
莺莺听到这话,红唇微微一弯,灵秀清雅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和酸苦。
箫晏突然想起莺莺在中安宫的事儿,听邓公公说她被温僖贵妃刻意刁难了大半天,脚腕子站的酸疼着呢,便屏退了跟着的宫人,微微弯身将她打横抱起,径直抱着朝德阳宫方向去了。
帝王抱着回宫,魏莺莺哪里敢?不免一番挣脱,可是她那点儿小力气哪里比得上天子的气力,没过多少时间就被禁锢在那坚硬的胸口。
软腻的脸儿贴着自己的胸膛,箫晏不由微微勾唇,心情大好。
魏莺莺抬头,见箫晏心情大好,薄唇微微弯着,往日的冷肃端正减了三分,而那股俊秀清雅却增了七分,与当前清清月光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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