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角度来考虑问题的话,最开始的时候,他应当非常抗拒对方的靠近。
他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看,他应当百般为难刁难对方,……好像他在卫生所里做的那样。
但他又不能做得太过,……他不想真的把人气跑。
他应当把握一个合适的度,表现出适当的抗拒,却又禁不住再次为对方所吸引,再次为对方所倾倒的模样。……这就非常考验他的演技了。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对方的态度也应当慢慢发现变化,——逐渐软化:从抗拒对方的示好,到慢慢接受对方的示好,再到逐渐给出一些积极正面的反馈,——拉手,拥抱,甚至情不自禁的亲吻……
写到这里,奚星海停了一下笔,他抿了抿唇,克制住蠢蠢欲动,想要上扬的嘴角。他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再三告诫自己耐心,要有耐心,然后他抬起笔,继续写道:
到了这一步,他们已是事实上的情侣,只差一个说开的契机,就能完成生命的大和谐了。
他在【大和谐】三个字上画了一个圈,写上几个感叹号。
唇角再次蠢蠢欲动地想要上扬了,他想起裴瑞凡发给他的那几个教程,他想他也许是时候学起来了,省得到时候磕磕绊绊,留下不好的印象。
放下笔,合上笔记本,他听见门外传来的脚步声,闫飞航的声音也从门缝里挤了进来,“星星,你睡醒了吗?”
奚星海吸了吸鼻子,合上笔记本,他单腿跳下床,把笔记本塞回背包里,把背包塞回柜子里,他重新回到床上。
……在这个阶段,他要扮演的,应当是一个故意磋磨人,故意使人难堪,但又懂得把握度,不会让人太难堪的小作精角色。
他重新躺回被窝里,装出被人吵醒的样子,对门外道:“谁啊……”
门把旋转,门被推开,闫飞航站在门口,“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奚星海没有说话,但不高兴几乎是写在脸上,……他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慢吞吞地伸了个懒腰。……他好像还未醒透,半眯着眼睛,耷拉着脑袋坐在床上。
闫飞航站在门口看着他,心里却在想,从前自己可真是目盲心也盲啊。
他看看奚星海的头发,……奚星海的头发乱糟糟的,四仰八叉地或躺或坐待在他的小脑袋上。
他看看奚星海的脸,……奚星海的脸红彤彤的,像玫瑰园里沾了晨露的花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