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酒杯,好茶啊好茶。
奚星海哪里知道孙闻在想什么?
顾不上那么多,他闭着眼睛就冲了上去,他去拉闫飞航,刚碰到闫飞航的衣角,闫飞航一把推开了他。
奚星海跌坐在沙发里,闫飞航揪着裴瑞凡的衣领,结实的一拳直直落下去。
裴瑞凡被他打得偏开了头,打出一口的血沫,狂吼一声【你他妈的,老子今天不弄死你,老子……此生再钓不到凯子!】
再次冲了上去。
这个誓可太毒了!
奚星海赶紧从沙发上爬起来,去拉裴瑞凡,可裴瑞凡的身上都是洒出来的酒,滑不溜秋的,根本抓不住手。
奚星海没有办法,求助于酒保,求助于侍应生,求助于现场的其他人,终于,四五个人,八九只手,废了十二成力,把那二人分了开来。
闫飞航鼻子歪了,眼睛紫了,一帅脸肿成了春节祭祖的大猪头,奚星海心疼死了,“裴瑞凡你干嘛打他啊!”
裴瑞凡指着自己那张不遑多让的猪头脸,“奚星海你良心被狗吃了?你怎么不问问他为什么打我?”
奚星海:……
这话说得在理啊。
可奚星海根本不敢看闫飞航。
他能感觉到闫飞航的目光,那种如芒在背如有实质的目光几乎将他射个对穿。
他低着头,感觉裴瑞凡正在流鼻血,于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给裴瑞凡擦脸,“你还好吧,你……疼不疼啊?”
裴瑞凡一副【你这样才像话嘛】的神情,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和颈子——那儿都是打翻的酒液——命令奚星海道:“擦!”
奚星海理亏情也亏,只得伏低做小,听话的小媳妇也似,低眉顺眼地给裴瑞凡擦,擦完胳膊,擦颈子。
一包纸巾不够,他问侍应生又要了一包,自始至终低着头,没敢看闫飞航的脸。
闫飞航眼珠子都要瞪碎了,偏偏裴瑞凡这根搅屎棍搅屎不嫌屎臭,一手叉着腰,一手揽上奚星海的肩,冲着闫飞航,耀武扬威地挑眉毛。
闫飞航的脸色黑透了,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奚星海你给我滚过来!”
奚星海没过去。
盛怒之下的闫飞航实在太吓人了,那样大一个块头,那样恐怖的脸色,还有那紧紧握住的拳头,拳头上的血,手背上狰狞凸起的青筋……奚星海严重怀疑他打完裴瑞凡嫌不过瘾,想把自己骗过去,按着再胖揍一顿。
他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里,低着头,“我、我不过去,我在这儿……就,挺好。”
闫飞航快气死了,胸腔里的气血极速翻涌,脑袋里嗡嗡嗡的只剩下一个声音,——妈的,他要把奚星海搞到手,现在就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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