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白手上有颜料,拿食指和中指夹着扉页,飞快地浏览合同上的主要信息。但他脸上并没有林泊川预想的惊和喜,反而在看完后脸色微沉。他把合同按回林泊川胸前:“花了多少钱?”
“嗯?没花钱。”
臧白皱眉,更是不快:“那你和臧宁蓉做了什么交易?”
林泊川只好把这事的来龙去脉说了。
“过程是有些曲折,结果却是个对大家都有利的结果,也挺好的。你跟阿姨说,她随时都能搬回去了。”
臧白看着他,面无表情,但目光深沉。
林泊川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不高兴?”
“没有。”臧白突然避开目光,迅速拿了件外套披上,“我身上都是颜料,先去洗个澡。”话刚落音,人已经扭头走掉了。
林泊川站在原地,不知道臧白是什么意思,是自己哪儿做错了?
不会啊,从最开始要那四千万彩礼,到后来他的各种行为,转来转去都在拿到这房子的所属权上。而且他也知道白玉珍在他这里生活得不太习惯,听华叔说,她房间里经常整宿整宿亮着灯。
他回到书房,双腿交叉翘在办公桌上,旁边就是那份合同,林泊川皱眉深思,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他擅长主动看透别人,却不善于被动揣测人心,特别是关心则乱,越猜越离谱,他甚至怀疑臧白恨臧宁蓉到宁可失去房子也要她生意难做的程度。但其实他又清楚臧白是个清醒理智懂得取舍的人。
他正想着,房门敲响,臧白主动过来了。
他头发还润湿着,身上带着林泊川熟悉的味道。明明是用的他的沐浴液和洗发水,但那清淡的香味在臧白身上像是经过二次发酵,变得更柔和好闻。
“我和我妈说了,她说她明天回去。”
“好,要不要叫华叔帮她收拾东西?”
“没什么可收拾的,她好些东西都没从箱子里拿出来。”臧白说着,绕过桌子走到林泊川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林泊川仰在沙发椅上,也抬着眼睛和他对视。知道臧白还有话没说完一样,他也只是看着,等待他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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