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她在哪儿都不如在家。”沉默打破,尴尬少了些许,臧白又翻了个身:“秋榕路一时半会回不去了,我明天问问她的意见,看另找个住处。”
“不急,等过完年,保姆从老家回来再说,总不能让你妈妈一个人住外边。”
林泊川说完才想到另一层,白玉珍一直住在这儿,那就意味着臧白一直得和他睡一块儿。
但臧白好像没想到这个,“嗯”了一声。
相安无事的一晚,随着交谈两人都放松了些,时间也是真的晚了,不久便都睡了过去。只是迷迷糊糊间,林泊川感觉臧白睡觉不是很老实,频繁地翻身,还总往他这边靠。
他靠过来一点,林泊川就让一点,反正这床足够宽,再睡一人也富余。不知让了多久,直到林泊川一条腿掉到了地上,他才知道自己已经让到了床边上。
他迷迷糊糊地想,没地儿让了,靠就靠着吧。臧白挨着他,好像终于有了倚靠,安静下来熟睡过去了。又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又暖又软的身子突然钻进了林泊川的被窝。臧白把手放在林泊川肚子上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又做了那个梦,顿时惊醒。
那只手在他肚子上摸索一阵,紧接着把一条腿也搭在林泊川腿上,林泊川吓了一跳。一转头,才发现臧白额头顶在自己身侧,整个脑袋都埋在被子里,熟睡得打着小呼噜。
晨光熹微,黯淡的光透过窗帘进了屋子里,林泊川大睁双眼,直挺挺看着天花板,心跳得又重又快。睡了一晚,宽松的睡衣早就不那么妥帖了,臧白的手搭在林泊川腹部,指尖触碰的地方泛着痒,贴在一起的小腿,也滑腻腻的。更要命的是,臧白的上衣蹭到了胸前,整块腰腹都裸露着,贴着林泊川的手背。他只要把手掌翻过来,就能毫无阻碍沿着那截腰身往上摸……
林泊川把臧白的手轻轻放回去,再把他的腿也放回去,分了一半被子给他盖了,两人挤在Kingsize大床的三分之一位置,臧白身后三分之二的空位躺着他空荡荡的被子。
林泊川突然知道臧白床上那堆长的、圆的枕头是用来干嘛的。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早已经睡意全无,林泊川打算起床,只轻轻挪动一下身体,臧白的胳膊又搭上来,紧接着是腿,脑袋直往他怀里蹭。仿佛是下意识的动作,林泊川张开胳膊,臧白就枕着他的胳膊再次睡实了。
真是要命啊。
要是知道这人睡觉是这样,就不该让他和自己睡一张床。
可能凌晨时分,人的意志总是会更薄弱一点。林泊川看着在自己怀里睡得毫无防备的人,心里生起无数邪念。他才知道,即使没有欲望,但内心的渴望仍会像气球一样不断涨大,直到把一个人的心胀满撑破。
他把手臂曲过来,揽住臧白的肩,揽了一会儿,又把手伸进被子里,轻轻把皱在胸前的睡衣拉下去,再把手放在他腰上……
一夜无梦,臧白一口气睡到半晌午,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恍惚片刻,才想起自己在林泊川的房间。
他顿时惊起,看了看旁边,只有整理好的被子,床早就凉了。再看看自己,衣着整齐,好好盖着被,看来并非发生什么让人尴尬的事。尽管这样,他还是有些脸热,在别人的床上竟然睡得这么死,林泊川会不会觉得他其实早想上他的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