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算个什么东西。”
话刚落音,臧白拎起身后的凳子,一举砸在林广跃的办公桌上。顿时,桌上的电脑、水杯……包括那张椅子,全都砸得稀碎,稀里哗啦往四周飞溅。
林广跃这辈子见多识广,但唯独没见过敢这么在他面前撒野的,反而愣了神。
“但还轮不到你这个老东西让我滚。”说完这句,臧白跨步往外走。
砸了椅子,骂了老东西,臧白心里舒服多了,往外走时,跨着大步子,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听到会长办公室的动静,走廊两侧的房间门纷纷打开,里头的人都好奇地往外瞧,想看看到底是谁敢跟麟耀的会长叫板。这些都是林家的人,臧白在他和林泊川的婚礼上大都见过,但也仅此而已,他们并没有任何交情。
他从园子一路畅通回到了车上,华小豪从内视镜看到臧白的脸色,少有地没试图去搭讪聊天,留臧白一个人阴着脸。
天气也阴沉沉的,像是马上就要天黑。华小豪车开得很快,路上一点没逗留,到家时,雨点也跟着落了下来。海边的风很大,加上这冷雨,简直冻到了骨子里。臧白一头闯进这雨帘里,风把他的头发吹得蓬乱。华小豪想替他撑伞,但还没打开就被风吹翻了。
没多远的距离,但已经足够湿透臧白的头发。他进门碰到华叔,华叔来不及问其他,就让他赶紧去洗个热水澡。
臧白坐在盛满热水的浴缸里,抱着胳膊,升起了一种强烈的内疚感。如果不是他起了私心想要房子,劝说林泊川找来第三个人,那是不是项目就没这么容易直接被林广跃拿走?最起码不会在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拿走。
事情到了这一步,臧白觉得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林泊川知道后会怪他吗?臧白做好了被臭骂一顿的准备,但仍很不想让林泊川知道这一切,很难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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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得呜呜响,被风刮来的雨一阵一阵打在玻璃上,这雨下了半夜了,还一点没有变小的趋势。
林泊川白天睡太多,到了晚上反而睡不着。肚子饿了,他慢悠悠爬起来,去楼下吃点东西。整座房子都静悄悄的,他吃了点锅里保温的热粥,但没什么胃口。他想煮点上次臧白拿给他吃的那种馄饨,但冰柜里放满了各种食物,找了一阵也没能找到。
他想问问臧白下午过户房子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但他回来后也没再上楼来。听华叔说,他回来时正下雨,淋了点雨,不过已经泡了热水澡,喝了冲剂,应该不会有事,让林泊川别担心。
这么漫无目的地想着,他人已经站在了臧白的房间前面。抬起敲门的手又放下去,想他这一天应该挺累的,这会儿该休息了吧,有什么明天再说。
第二天他也没能等来臧白,倒是等来了他三叔家的堂哥林泊杨。
林泊杨还在楼下时,林泊川就已经听到了他的动静,还听到华叔在解释他生病了之类。但林泊杨根本不等华叔话说完,就直接往楼上跑。
林泊川翻身起床,他毫不怀疑林泊杨会直接闯进他房间,跳上他的床把他给薅起来。他先手脚麻利截住了人,把人带去书房。
林泊杨大喇喇往林泊川的办公椅上一躺:“真生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