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嘴唇,冰凉的,却也十分柔软的嘴唇。林泊川的气息又激起了他的恐惧,但不知是药物作用,还是他嘴唇上的薄荷气味儿安抚了臧白,那两道挤在一起的眉毛逐渐舒展开。
接着是湿漉漉的温热唇瓣,林泊川分开嘴唇,含住臧白的上唇,四片嘴唇凑在一起互相温柔挤压。林泊川把握着节奏,纹丝不乱,但臧白的呼吸乱了,身子有些发软,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药物的副作用。
林泊川的舌尖从分开的唇间探进来,热烫湿滑的,臧白大脑短暂空白了几秒,然而来不及让他思考什么,那舌尖在他的舌尖上轻轻一扫,就移开了。
只是一个浅尝即止的吻,亲密且不失风度。
台下有口哨声和起哄声,是林家的堂兄表弟们,起哄让他再来一次。林泊川笑着拒绝。
证婚人开始致辞。
林泊川斜着眼看向臧白,他镇定地站在他身边,脸上挂着得体的甜蜜笑容,只是藏在捧花后的手一直微微颤抖着。林泊川伸手握住他,把一只战栗不止的手握在手里,像是握着一只暴风雨中浑身湿透又失去了方向的麻雀。
看起来挺可怜的,他想,偏偏又那么讨人嫌。
仪式结束,臧白和林泊川去换了身行头,开始程式化地招待今天的宾客。两个人像是连体婴,在一块儿脸上都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热情得当地对今天参加婚礼的人致谢,每桌挨着敬酒。
敬到尾声,林泊川喝了不少,脸上已经有了点朦胧的酒意,臧白吃了药不能喝酒,便以葡萄汁代替,反正也没人真的在意他到底喝的什么。
最后一桌,是林泊川的平辈兄弟们。林泊川倒了酒,林泊杨按住他专用的小杯摇了摇头:“泊川,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这个小杯子不太行吧。”说着递给他一个啤酒杯,“倒满这杯,你得干了。”
林泊杨是他三叔的大儿子,个性爽朗,平时和他关系还不错。林泊川接过来:“感谢你们今天都来捧我的场。”
林泊杨自己也提着一个同样大的杯子,倒了满满一杯酒,心直口快地说:“都是兄弟,捧什么场,你结婚就当我结婚。”
“哈哈哈哈,三哥你这话不合适吧。”
林泊杨才发现自己这话不对劲,赶紧对臧白解释:“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泊川结婚,我就跟自己结婚一样为他感到高兴。”
“谢谢三哥,我敬您。”臧白报以得体的笑容,端起自己的杯子,先一口干了。
林泊杨受到这种款待,赶紧把自己那一满杯酒给干了。
旁边却发出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新嫂子那是葡萄汁?不合适吧。”说话的是林泊骏,林二叔的小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