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珍看臧白,但臧白却还在看窗外,有些心不在焉,她就自己做主说了她的想法:“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啊,你们交往得还不久,婚姻大事还是要慎重些的。”
“不快。”
为了让这仓促的婚姻显得更自然,林泊川说着就顺手揽过臧白的肩膀,人也靠过去和他依偎在一起,就像所有人热恋时的亲密样子。但这突如其来的亲近,臧白止不住抖了一下,好在他瞬间就意识到了,攥紧拳头止住自己想跑的冲动。
林泊川接着说:“我们能找到彼此很难得,都想早点把事情定下来。况且,我俩年纪都不小了,也不会因为冲动做出不能负责的事,”他看向臧白,“你说呢?”
臧白进屋就脱了外面的风衣,现在只穿了件宽松的打底羊毛衫。隔着这层细软的织物,林泊川的手掌心分明感觉到臧白紧张得绷成弓弦的肩背,他瞄一眼他的侧脸,从耳朵到脖子都红透了,还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被那银色的项圈衬着,显出一点迤逦的味道。
林泊川不知道为什么臧白对于触碰的反应这么大,只是不动声色地把手挪了过来,轻轻放在臧白手上,身体也撤开了一些。
终于能够顺畅地呼吸了,臧白咽了口唾沫:“妈,我也是这么想的。”
白玉珍无声看了臧白一眼,见他肯定地点了点头,她也跟着点了头。
孙姐挎着一篮子新鲜的菜来了,今天有嘱咐,孙姐菜买得更多些。白玉珍留林泊川吃便饭,臧白以为他会拒绝,没想他却留下了。
臧白站在廊下,看着眼前这片因为雨水充足、天气渐热而愈加丰茂的植物。草坪里的草长出了一尺高,漫到石板嵌的人行道上。廊下的黄桷兰新发的嫩枝穿透圆形的树冠,愣愣地冲天长,马上就要碰到二楼的房檐。该叫人来修了,就是最近一直还没腾出来时间。
一看到林泊川,臧白就有种恍恍惚惚活在梦里的感觉,觉得这一切好像不是真实发生的,像是无形中被某种力量推着往前走。
“四千万,你就这么敷衍?”林泊川陪白玉珍聊完,也出来站在廊下,离臧白半米的距离,对他刚刚的表现很不满意。
在他妈妈面前还能凑合过去,但马上就要面对自己家人,以后多的是面对媒体的机会,一时的分神、别扭、躲避、难堪都会在镜头下暴露无遗,然后被人大做文章。林泊川作为林家的“代言人”推到媒体和公众前,他必须完美。而接纳一个曾经犯过错的有黑料的Omega,不仅不会损坏他的完美,只会让他更完美。
“我没让你不请自来。”臧白斜飞林泊川一眼,对他这种不打招呼就登门拜访的行为也相当不满。
“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什么错都怪在别人身上,你的人生一定很轻松。”
臧白没有跟他打嘴炮的兴致,他转身打算进屋,但在路过林泊川时,被他拦住了去路。他垂首看着臧白,神情专注,眼神探究:“你刚刚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