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落到他后脖颈处变得锐利,那是一条银色的止咬圈,三指宽,薄薄的软金属面,服帖地覆盖在后颈的腺体上。
金属圈绕到前面开始变窄,细细的一丝,贴着喉咙。这是所有O的必备之物,为了避免Alpha误伤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后颈的磁极能抑制腺体,让O免于易感期,能从事正常的社会活动。而需要易感期时,只需要摘下项圈即可。
“乔梁的作品,他擅长古典和写实结合。”
一把低沉的嗓子,光听声音,会猜测这声音源于一个成熟性感的中年男人。实际上,林泊川二十八岁,尽管他一身挺括的西服三件套和一头一丝不苟往后梳的背头,也不会让他看起来超过三十岁。
听到声音,臧白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
“她看起来不高兴。”他蹙着眉,疑惑的神情让他看起来有种不符年龄身份的天真。
林泊川反应了一会儿才注意到他说的是油画中的女人。
“不是所有女人都期望成为一个母亲。”
臧白转头看他,林泊川比他高半个头,视线斜着往上走,只看见一张冷脸,更看不清那深眼窝和厚睫毛的阴影下是什么样的眼神。
林泊川眉骨高,眼窝深,眉毛眼睫都浓重,网上有人扒他这俊美的外表是因为他有外国血统。臧白都看了,但没一条真实有据,全是谣言。
林泊川以一种毫不动情的局外人的目光看那幅画:“乔梁坦言他有恋母情结,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大的罪孽是把他的母亲从一个少女变成了母亲。”
“是不是艺术家多少有点心理问题。”
“也许,”明明只是一句牢骚话,林泊川却答得认真,“艺术品是感受和体验的载体,这种形而上的东西很难表达,更难传达。艺术家可能感受到一百分,他表达出来就只剩七十分,传达到别人那里只剩五十分。反推回去,如果要让别人感受到一百分,那他们的感受就得是两百分。在普通人眼里,两百分就显得过于浮夸和非生活化,所以常觉得艺术家们举止怪异。”
臧白这才转身面对着林泊川,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他:“你很有研究嘛。”
“算不上。念书时有艺术鉴赏课程,听说你喜欢艺术,临时补了点课。”林泊川实事求是地说。
臧白眉尾一挑:“是吗,我倒是有些好奇,你从哪儿听说我喜欢艺术的?”
“助理告诉我的。”
听到这儿,臧白笑起来,有点轻蔑的味道:“你助理不会真的认为在兴趣爱好那栏填艺术,就是真的喜欢艺术?”
面对臧白的戏谑,林泊川神色淡然:“你现在告诉我你的兴趣爱好也不晚。”
“没什么兴趣爱好,我就一俗人。”
“那我换个说法,你喜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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