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打官司更好。”
“爸和妈明天晚上让咱们过去……”
“明天我有晚课去不了,你自己去吧。”季红冷冷地说道,说完就穿了大衣出了门。
刚开始决定打官司的时候,他们夫妻俩个合好过一阵子,可季红看见丈夫的脸,听见林嘉木在电话里讲官司的进展,马上就会想起藏雪洁,想起丈夫对自己的伤害,想起单位的风言风语,别说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有些东西破碎了就是破碎了,硬粘在一起也不是最初的样子。
她开着车,行驶在夜晚的车流中,只觉得整个世界安静得只剩下了自己,这种安静原来她是畏惧的,可经过了这些吵杂,她竟然觉得安静是种享受了,也许一个人呆着,并不是什么折磨,在家里跟丈夫相顾无言,才是真正的折磨。
她把车停在校门口,保安看见了她的行驶证,挪开滑杆让她进了校园,一个等在门口许久的黑影,跟在她车的后面,也溜进了校园。
藏雪洁最恨的男人是自己的初恋,她常常想如果她没有跟初恋一起离开家乡,而是选择了父母建议的路,跟初恋分手,像是跟自己一同进单位的几位朋友一样,循规蹈矩的进单位工作稳定了就相亲,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丈夫,过着平稳的生活,也许她现在也是某个小官员或者是稍有点权利的女领导,吃着皇粮,数着灰色收入,防备着外面的小三、小四……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虽说赚得比那些朋友多得多,看起来也自由,却是一个人孤独寂寞,在社会上没有地位,买名牌武装自己,也武装不出尊严,反而要因为抢订单被同僚欺负抹黑,被人吃豆腐,情路不顺,她看得顺眼的,那些成功男人都有自己的家庭对自己都只是玩玩的态度,那些奔着她钱来的,她又看不上眼。
章诚是她选了又选的结果,章诚做生意归做生意,总体来讲挺诚信,出来谈生意也很少吃别人的豆腐,看起来是个好人,她一开始也没打算跟章诚真有什么,一直到她意外怀孕,她也曾经起过一个人把孩子养大,可是孕检的时候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由一个四五十岁的丑男人陪着孕检,丑男人不停地安慰她,送她银行卡,保证会离会娶这个年轻姑娘,她的心思活动了,凭什么人家都能有完整的家,她却要单亲一辈子?她的孩子也应该得到父爱……这种思维和她想一个人养大孩子的思维一直在争斗,最后的结果就是妥协,能够上位是上上策,不能上位她也要让孩子得到应得的一切,甚至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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