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鸣没有待到同学会散场,他不属于这个群体,若不是祁景琛,他根本不可能跑这一趟。
他出来的时候,祁景琛仍然处在人群中央,他整晚都在笑,心情很好的样子。
只有蔡薇向他简单道别,沈则鸣不是很在意,因为他原本就不在乎这些。
福全德地段有些偏,门口没几辆出租,沈则鸣只好叫了车。
等车间隙,身后一阵喧闹,他回头看了一眼,意外瞥见被好几个人围住的祁景琛。他们没有说很久的话,在沈则鸣叫的车赶来之前,男人就扣住了他。
祁景琛身上有淡淡的酒气,眉眼间均是醉意,他力气很大,攥得沈则鸣腕骨生疼。
“我送你。”
“祁先生醉了。”
眼前的灯光忽然被一片阴影拢住,祁景琛俯下身拥住他,酒意十足的吐息喷洒在他脸上,紧接着,腕骨一阵剧痛。
“痛么?”祁景琛压低声音,“你对蔡薇笑的时候,我就想把你捏碎。”
“沈则鸣,你怎么敢?”
第5章 贴画本
凭什么不敢?
沈则鸣扯出一个笑,祁景琛手上的戒指蹭在手腕,触感冰冷坚硬,天然像一把利刃,伤人,也不见伤口。
他盯着男人皮肤下微微泛青的血管,眼前一会儿是周蕙心搭在祁景琛肩上的手,一会儿是祁景琛提到周蕙心时眼里柔得能掐出水的表情。
够了。
那根刺越扎越深,几乎捅穿整颗心脏,沈则鸣压抑十年的念头在这一刻疯长,像燎原的大火烧光他所有理智。
他报复似的,张嘴狠狠叼住祁景琛的脖颈,近乎自虐地想,祁景琛可以恨他、无视他,但眼里不能有别人。
祁景琛只能,永远永远待在他身边,孤独终老。抑或,和沈则鸣白头偕老。
口腔溢满鲜血特有的铁锈味,沈则鸣松嘴的时候,祁景琛颈侧已经有一个深深的牙印,深色的血迹顺着脖颈淌下,沾湿男人洁白的衬衫领口。
沈则鸣看着那片斑驳的血迹,心底涌上一阵难以言喻的快感,他舔舔嘴唇,面无表情道:“抱歉,牙痒。”
旋即咧开嘴角,冲祁景琛眨眼睛,“对了,你老婆看到,不会生气吧?”
祁景琛没出声,他静静地站在那里,面色平静地望着沈则鸣,掩在镜片后的目光却似蛇群的粘稠分泌物,自上而下,将沈则鸣整个裹住。
良久,他收回视线,心情很好似的勾唇一笑,抬手搭上沈则鸣的后腰,稍一用力,沈则鸣就跌进祁景琛怀里,“沈六,十年了,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沈则鸣愣住,祁景琛却很快推开他,碰了下颈侧的伤口,藏在眼底的厌恶彻底暴露出来,讥诮道:“我爱人当然不会生气,毕竟——”停顿一秒,祁景琛突然轻轻笑起来,“只是碰巧被发疯的野狗咬伤而已,她只会心疼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