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修躺好了,姜卓言一屁'股坐到了树下,他将胳膊搭在膝盖上,疲惫的说,“我就说……没办法和小皇子解释吧。”
林风君挺难受的,复杂的看着廖修。
姜卓言扒拉了下头发,继而将手指插'进发间,抱住脑袋,他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朦胧的光照在三个悲伤的男人身上。
谁也不想牧千里离开,廖修的悲痛他们感同身受。
他们还只是牧千里的朋友,对廖修来说,牧千里是他现在唯一的精神支柱,是他仅仅能够依靠的人。
可是这个人没了。
小皇子的天塌了。
林风君把牧千里说的话对姜卓言一五一十的重复了遍,确定姜卓言都弄清楚了,林风君就解了廖修身上的药。
廖修迟早得面对这事儿,不可能一提起就被林风君下药放倒。
廖修睁开眼,这次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激动。
他安静的坐起来。
“小皇子,”姜卓言找了个轻松的语气道,“你先听我说……”
廖修没反应,平静的看着姜卓言,平静的听着他把话说完。
直到说到最后一个字廖修都没变化,姜卓言下意识的去看林风君,他不是药没解干净吧?同样的话,连一向能言善辩的姜卓言都不想再说第二次。
“林风君,”廖修将目光转向林风君,他哑着嗓子问,“不是说他没事儿么,什么叫大限到了?”
林风君纠结的看着廖修,最终一摇头。
“你不是天下第一的药师么?这点毛病你都看不出来?你有什么资格说你是药师?”
“小皇子,”明知道廖修是无心的,姜卓言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他再厉害他也是个人,再说天下第一什么的也是……”
廖修一摆手,“算了,说这些没意义。”
二人默然。
廖修站了起来。
连着被下了两次药,再加上身心的打击让廖修疲惫不已,他没办法靠自己的力量起身,他不用任何人的帮助,靠着树蹭了起来,他缓了一会儿,看着山下的方向说,“这么长时间,他们没追上来,要么是找错方向了,要么是……回去交差了。”
他们怎么交差,拿什么交差,不言而喻。
廖修摸了摸左胸的位置,牧千里说鸳鸯石不会连着他们的命,一个死了另一个不会有事。
廖修没有太大的感觉,那里面只是有些发空。
所以他觉着,牧千里应该不会有事。
没亲眼看到,廖修就不信。
“回去看看吧,没危险了,这次我不是冲动,你们,多少让我看他一眼。”廖修叹了口气,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他想看到的,也许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但是他必须得去。
万一……有万一呢。
姜卓言这次没再拦着,就是先他们一步去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