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千里搅了搅自己的手指头,迟疑片刻道,“你是不是……对我挺愧疚的?”
廖修一顿,没有逃避,直言道,“嗯。”
牧千里突然有一种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涌了出来,廖修这人特别正直特别固执也特别的讲原则,因为他的错误导致他们的人生发生了变化,以廖修的性格来说,自责的同时对他也势必惭愧。
“冷了。”廖修突然站了起来,他扯掉围巾扔到了牧千里头上,“你要坐就坐着吧,我去暖和会儿。”
围巾上带着廖修的气味儿和体温,但这回牧千里闻到了没心猿意马。
他把围巾往脖子上一甩,刚才的问题暂且忘记,追着廖修就去了,“你知道去哪儿暖和么?我不带着你你就得迷路!”
廖修没说话。
俩人走了一会儿,就听牧千里近乎抓狂的喊道,“我去这个地方怎么这么大?!等等廖修……这个地方我们是不是来过?”
廖修:“阿嚏!”
牧千里:“……”
廖修吸了吸鼻子。
“小皇子你龙体欠安了么?”
“少废话,赶紧找地方!”
“喳!”
牧千里的认路能力和他的记忆力不相上下,最后是在佣人的帮助下他们来到了牧家给廖修安排的房间。
“这不怪我,这真不能怪我,”牧千里一边嘟囔一边跟着廖修往里走,“这地方我统共也没来几回,上次回来就在电脑前面背书,这回刚进大门就被踹祠堂去了,哦去祠堂的路我记得你放心走不丢,再说了他们让你在哪屋我也不知道啊……”
“牧千里……”廖修让他吵的头都大了,看到他的小箱子在床边,廖修就顺势坐到了床上,“我可能有点感冒,给我找点药。”
“啊?!”牧千里往廖修脑袋上摸了把,没发烧,但廖修的声音明显不对,其实从刚才开始廖修就发蔫了,廖修平时也不太说话,所以他没注意,“我这就去!”
廖修没说话,顺势躺到了床上。
牧家老宅和所有大家族的宅子一样,古老而质朴。
廖修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对着古宅缓缓的闭了下眼,这眼睛一闭上就和粘了胶一样,没睁开。
牧千里回来的时候廖修已经睡着了,和衣躺着,一条腿在床上一条腿耷拉在下面。
牧千里喊了他一声,没反应。
“哎你就这么睡,不严重也严重了。”他手里拿着药和水杯,牧千里只好把东西放到桌上,回头再去搬廖修的腿,廖修睡的很实,全无反应,牧千里把他的脚放好,又脱了鞋子,可能是脚下感觉到凉了,廖修皱了皱眉。
帮他摆好姿势,牧千里又去拽他的外套,廖修压的很实成,他扯了几下没扯动。
于是牧千里拍了拍廖修的脸,“小皇子你待会儿睡,先把衣服脱了。”
廖修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看到牧千里在揪他袖子,就把手抬了起来。
牧千里扯掉他一个袖子,廖修搂着他脖子,方便他把自己的外套脱掉。
“你等下再睡,反正也醒了,把药吃了。”
廖修又迷迷瞪瞪的接过水杯吃了药。
牧千里看到他喉结动了下,知道药是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