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千里的视线跟着廖修移动。
廖修拿出纸笔,问牧千里,“你不会写名字?”
牧千里从吊篮里探出头,“嗯。”
“过来。”廖修想起来上次在资料库,看牧千里对着访问记录干瞪眼的画面,那时候应该就是,不是不想签,而是不会签。
牧千里跳了下来,吊篮摇摇晃晃,他走到廖修边上。
廖修站着,在纸上写下牧千里三个字。
“认识么?”
牧千里点头,“认识。”
“看我怎么写。”廖修开始分步骤教他。
牧千里看着廖修的字,须臾忍不住抬头,“医院隔音那么不好?”
“嗯。”也不知道是这两间房的墙有问题,还是牧千里的声音太大,总之他和邵原嘀嘀咕咕的话廖修基本都能听到。
牧千里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但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廖修打断了。
廖修用笔点了点桌子,“看字。”
牧千里只得又低下头去。
“你写。”
廖修写完,让牧千里学着写,牧千里趴在桌上,一笔一划的照着描。
他的字没像其他东西一下子就记起来,这几笔写的如同小学生,东倒西歪勉强能看出个样子。
牧千里的名字其实不复杂,但是每次写到撇他就不会拐弯。
廖修惨不忍睹的看了会儿,握住了他拿笔的手,“你就不能不往这边拐么?”
“这边顺手……”
“你画这么多圆干嘛?那是撇。”
“什么是撇?”
“这个就是!”
“我撇了啊。”
“你就这么撇的?!”
“你小点声。”廖修在他耳边喊,牧千里不悦责备,“怎么那么没耐性。”
廖修拍了拍桌子,“半个本都快用下去了,你这撇能写明白了么?”
“我就是记不住拐弯……”
“你到底能记住什么?每天聊微信上面不都是字么,你闲扯的时候能不能把注意力放在有
用的事情上?”
“我什么时候每天都聊微信了?!”
“医院的隔音很不好。”
“我……”牧千里刚要吼,猛地想起程汉堂的话,他回头,看向身后表情不怎么好的廖修
廖修的火气刚着起来,牧千里突然没声音了,那双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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