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咱们女儿啊!你看她的眉毛眼睛,长得多像二爷啊!”司马静还要往前送,龙道婆一把抓住了她的肩,伸手就去抢夺那婴尸。
“姨奶奶还是把她交给我吧!”
司马静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蛮力,把龙道婆推了个跟头,“你叫谁姨奶奶,我明明是蒋家二奶奶!”司马静抬高了下巴说道,她这个时候才真正看清楚朱么娘,“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出家当了姑子了吗?”
蒋佑昌瞅着她面色如土披头散发,哪还有原来的娴静美人儿的影子,再对比清水如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朱么娘,更觉得朱么娘可爱,见她对朱么娘如此无礼更是心中不满,“你这疯婆子,朱氏是我明媒正娶的二奶奶,不在此处又该在何处?还不快给二奶奶磕头认错!”
“二奶奶?我才是二奶奶!”司马静似颠似狂地说道,她搂着装了婴尸的枕头不停地摇晃着,“乖啊,乖,不怕不怕,娘亲带你去见你爹,还有你外祖父,你外祖父啊,有一本《新唐书》里面的故事可好看了——”
司马静一提新唐书,蒋佑昌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立刻明白了七八分,当即站了起来,“司马静,你好好说,是不是岳父大人送了《新唐书》给你看?”
“正是。”司马静笑吟吟地点了点头,“二爷你要看吗?”
“也是他叫你学那武则天——杀女陷害王皇后??”
“不是——不是——是我凑巧看到了。”司马静愣了愣,不停地摇头,“我的孩儿是被——”她指着朱么娘,“是被她害的!”
蒋佑昌一抬眼,看见原本追着司马静过来的柳枝,趁着人不注意一点一点的往后退,眼看就要退到院门了,立刻指了柳技,“来人!把这个贱婢给我拿下!”
朱么娘再傻,她避居佛堂左思右想也慢慢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世人都被司马静的哀哭所骗,怎会想到母杀女这样没有人伦的惨事?
朱么娘倒是想到了,可一无人证二无物证,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反倒会被司马静咬一口,幸而她进了佛堂,她的心腹下人还在,司马静渐入魔障的事她也知情,再加上蒋佑昌病了,蒋至先命她出去主事,她见时机到了,自然就顺势而出,略施小计请龙道婆进蒋府。
如今嘛——朱么娘与龙道婆互视一眼,哼哼,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果然这司马静心中的鬼,一诈就诈出来了,她们原本以为让朱么娘的心腹丫头在司马静的院子里大声惨叫,将人引到司马静的院子里,对司马静逼问一番,必能问出实情,
谁知司马静竟然将婴尸藏在枕头中,这逼问竟然也省了,蒋佑昌一个人就把该问的都问了——司马静也把该说的都说了,两人志得意满,却在想到同一件事,面色一沉——是谁让司马静把婴尸藏在枕中的?此人是敌是友?
没过一柱香的工夫闵四娘就知道司马静疯了,被蒋佑昌一顿毒打之后捆着扔进青油车里送回司马家的事了,不由得暗笑,涤尘玩起这些神神鬼鬼的计谋确实有一套,蒋媛下葬之时尸身上已经被他弄了手脚,尸身腐烂之后毒入骨髓,先哄得司马静托自己的母亲“超渡蒋媛”,司马夫人整日与毒尸在一处,自然没过半个月就病了,满嘴的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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