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佑昌见她说得有理有据,双目清亮有神,心中暗叹父亲比自己会看人,朱么娘大家闺秀见识气度非是司马静那样的小家碧玉能比的,脸色稍缓不似平常般见到朱么娘就是横眉立目,没个好脸色。
喜嬷嬷暗中咳了咳,朱么娘想到出来之前喜嬷嬷的叮嘱,只得压着性子往床边走去,摸了摸蒋佑昌的额头,“二爷这是操劳过度得了风寒,要找大夫正经的开药方啊,千万不可信那些术士,耽搁了自己的身子。”
“可——”
“二爷,妾身在家时听祖母说过,就算是有妖魔鬼怪,也是趁着人病心神虚耗才能趁虚而入,二爷也是见过些大场面的,怎么连这个都不懂了呢?”
蒋佑昌如今正是色厉内茬六神无主之时,听朱么娘这么说,往日的豪气立刻上涌,是啊,当年“陈雨霖”那个短命鬼闹得最厉害的时候他都没怕过,那几个死鬼他有什么可怕的?
“这内里的病得先治,固本培元,这外面的病也要治,我外祖母家里就养着一位十分有神通的道姑,明日一大早我就让她过来。”
蒋佑昌不知不觉的信了朱么娘的话,这人啊,有的时候就如同一道菜,日日吃难免腻歪,也如一朵花,天天看定要生厌,这日子久了不见,倒想起了对方的好处来了。
蒋佑昌此时就觉得朱么娘自有可爱之处,又联想起父亲说的,朱么娘怕也是为人所害,心里面倒生出了几分的同病相怜来了。
“还是二奶奶知我。”他说着握了朱么娘的手。
“唉,你我本是夫妻一体,侍奉你也是我的本份,只要你不怪我将媛儿……”朱么娘暗中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圈立刻泛了红,“媛儿也是我的心头肉,可惜却……”
“唉……”蒋佑昌早忘了蒋媛长什么样子了,见朱么娘这样,也觉得自己当初怒火攻心,未曾想过许多,如今想想公主所言甚是,奶娘本是乡下妇人,如何会写遗书说是二奶奶逼她?“委屈你了。”
“妾身不委屈。”朱么娘咬了咬牙,将头靠在蒋佑昌的肩头,“有二爷的这句话,妾身一点都不委屈。”司马静,你害苦了我——我定要你双倍报偿!
闵四娘和秦玉珠看见朱么娘进屋时,俱是一愣,又都笑了,“二嫂子好。”两人都施了个半礼。
“弟妹们好。”朱么娘也似平常一般福了一福,“太太可是起了?”
“太太半夜醒了睡不着,吃了安神养心丸,怕是要多睡会儿才能醒呢。”秦玉珠说道,伸手想要去拉朱么娘的手,又想起府里的耳语,赶紧的把手收回来了。
“二嫂养了这许久的病,倒比原先精神了些,脸色也好看了许多。”闵四娘说道,朱么娘这回是因祸得福咸鱼翻身了,司马静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