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对着凌花镜,瞧着自己的脸,她脸上的青痕渐褪,花了大价钱在外面偷买的红伤药果然管用,连疤痕都是淡淡的,只是蒋佑昌是个花心的,心里面记着她毁容时的样子,想要哄回来可就难了。
幸好这院子里的姨娘,婉娘是个笨的,仲秋早就失了宠,否则她真的是哭都找不着调了。
她找着了腰间的钥匙,开了床底下的暗锁,露出一大箱子的珠光宝气,这府里的人都不愿意提原来的二奶奶陈雨霖,当初搜刮她的嫁妆的时候,可没有一丁点的嫌弃,却不知道陈雨霖最值钱的物件,全在她这个不起眼的姨娘手里呢。
若无这些东西,她也不可能在府里无往而不利,再怎么规矩大的人家,都是钱财能通神的。
她从箱子底拿出一个长条盒子,这盒子里的东西是她跟宫里面出来的老太监买的,足足花了她二十两金子,只盼着有一日能借这个东西翻身,如今——是用这东西的时候了。
只是二奶奶这些日子看得紧,蒋佑昌到婉娘的屋子里歇了一宿,第二天他人刚走,二奶奶就拎着婉娘的耳朵骂了一早上,什么,娼妇下做离不开男人全骂出来了,骂得婉娘连眼泪都不敢流。
这事儿,还得秘密着办……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说的事有点多,不知道该取什么题目了。
☆、雪梅计成
闵四娘玩着手里的棋子,她名叫“陈雨霖”的时候就喜欢下棋,只是在新婚之时,连赢了夫君三盘,发现夫君冷然的眼睛之后,才决定不玩了,旁人问起,只说是事多。
如今她倒真有了闲情去摆棋子,一枚又一枚……
金玲看了看闵四娘摆出来的棋局,只觉得棋盘被黑白两色的棋子占据了一半,却不知道是谁输谁赢,六奶奶手边的棋谱也只翻开了三四页的样子。
她看又看了眼从外面回来似是有话要说的银玲,不知道该不该通报。
“银玲回来了?”闵四娘说道。
“是。”
“你去给我蒸碗虾仁鸡蛋羹,别人都蒸不好……我这里有银玲就行了。”
“是。”金玲退了下去。
银玲进来时,闵四娘已经合上了手里的棋谱,“有什么事?”
“奴婢偷偷潜到了雪姨娘的屋子,她屋子里确实藏了东西。”
“哦。”闵四娘点了点头,雪梅偷偷贪了她的东西,以她狡诈多疑的性子,是不可能藏到自己触手能及的范围之外的,“除了那些东西还有什么?”
“她手里好像有鱼水香。”
“想必花了不少银子吧。”她早已经不是那个两耳不闻窗外室的闺中少奶奶了,鱼水香是什么她是知道的,这香是宫中秘制,只有某个从宫中出来的制香师,出来时偷带了些,又重改了方子,做出一些次一等的,卖到了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