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娉婷说,“墨池哥哥,你的膝关节积水严重,最近最好不要走路,让腿休息一下,让积水自然吸收。”
“不行。”墨池打断她,“不行,我每天都要上班,不能休息。”
江娉婷握住他虚弱的小腿,轻轻拉伸,帮他活动膝盖,每动一次,关节出都会发出骨头摩擦的声音,甚是刺耳。“你自己的腿自己清楚,每走一步,骨刺都会摩擦你的关节和肌肉,造成炎症不断加剧。如果你觉得走一步痛一下值得的话,你至少应该马上去医院,抽出积液和脓水。”
墨池生气地扭过头,这个江娉婷,只是他妹妹的同学,凭什么对他的腿指手画脚?陈爱华倒是很信江娉婷那一套,立刻打电话嘱咐司机章伯,明天一早送墨池去医院。
墨池很无奈地请了假,被一群人簇拥到了医院,名师出马,望闻问切,拍片抓药。一直给墨池看病的程院长五十出头,德高望重,头发眉毛都白了,偏偏是个大嗓门,性情也爽朗得很,他先是夸了墨池一番,“好小子,越长越精神了。恢复得不错,都能走路啦!”话题一转,吹胡子瞪眼睛道,“不过小子,你走路不觉得疼吗?积水这么严重才来找你程伯伯。”
墨池梗着脖子,倔强地说,“我这腿啥时候感觉不到疼了,才应该来找您。”
陈爱华沉着脸说,“墨池!怎么跟你程伯伯说话呢!”
江娉婷插嘴道,“陈阿姨,墨池哥哥说的是实情。他这种骨刺是骨折的后遗症,动一下都会疼。要是不疼,就是没了知觉,可不就是恶化了?”
大嗓门程院长说,“这个姑娘不得了啊!对骨科很懂行呀。”
江娉婷笑着说,“伯伯,我也是医学世家出来的,我爷爷和您是同行。”
“哦?你爷爷叫什么名字呀?”程院长饶有兴趣地问。
“江庆林。”
“哟,你爷爷可是泰斗啊!我在朝鲜战场的时候跟着他老人家做过不少手术。回来后在军医大学进修,和你父母都是同学。江老还好哇?”程院长颇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欣喜。
“他们都好。”江娉婷朗生道,“伯伯,我也继承了他们的衣钵,在北京医科大读书。”
“不简单啊!虎父无犬女”程院长高兴的说,“你和墨池,你们俩……”显然,兴奋过度的老院长会错了意。
舌灿莲花的江娉婷竟然红了脸。被冷落已久的思存忍无可忍,这老头儿什么眼神儿,没看见一直是她扶着墨池的胳膊吗?顾不得害羞,她抢着说道,“院长,我才是温墨池的爱人。”当年墨池的婚事低调处理,就算温市长的老朋友、老战友也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