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儿,陈佳妮才算是松了口气,好在她的金手指月牙泉也跟了过来。
月牙泉这个名字是她自己取的,那一年她初中毕业,一家人出去旅游,结果出了车祸。
她的血滴在了脖颈间挂着的祖传玉佩上,那是一个月牙状的护身符,打小就戴在她身上。
据说是陈家祖上传下来的,能保佑子孙后代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她活下来了,可也只有她活下来了。
爸爸妈妈永远地离开了她,陈佳妮眼中划过一丝泪光,随即她强忍着泪水抬起酸软无力的胳膊,把手心放在唇边处。
甜润地泉水湿润了她干涸的嘴唇,慢慢流进了口中,嘴里那股子血腥气终于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甘甜的气息。
喝完泉水后,陈佳妮感觉自己身体的温度很明显降了下来,头痛欲裂的脑袋也终于有了一丝清明。
她这才松了口气,躺在床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那几乎震炸天的敲门声给活生生震醒的,陈佳妮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天花板楞楞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想来是生了场病失了元气,得好好补补才行。
这时紧锁的大门被颤颤巍巍的晃动了两下,土一层一层的往下落,可门外的人就是不肯罢休。
“小妹,小妹!醒醒,上工啦。”
“你弄啥嘞?赶紧给我起来,我告诉你今天不上工,你就别吃饭,我说到做到。”
“快点给我开门!这饭你不做,家务活你也不做。懒货一个,今天上工你必须去!开门!”
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敲门的女人正是陈佳妮的大嫂周翠花,只见她上身穿着灰色短袖,紧紧绷着上身,显得她很是丰腴,下身穿了条黑裤子,裤脚处还带着未干的泥土。
她有一双典型地倒吊三角眼,鹰钩鼻,长得刻薄人也确实有几分刻薄。
因为常年的劳作和风吹日晒她的脸颊显得很是粗糙,蜡黄蜡黄的,嘴唇也干得起了白皮。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自认从来没歇着过,可是小姑子陈佳妮呢?
打从她出生到现在,婆婆都没让她干过啥重活,就是洗衣服都不让她动手,也就是偶尔让她做个饭,还是为了让她练练手,怕以后去了婆家两眼一抹黑。
天天除了吃就是睡,花钱送她上学有啥用,一个女娃子就该在家待着干活。
哪家的嫂子跟她一样憋屈,伺候男人伺候公公婆婆也就算了,还要伺候好吃懒做的小姑子,凭啥?
别人家的小姑子都是给嫂子鞍前马后,洗衣搓背的,老陈家呢?就差把她这个嫂子当成小姑子的长工了,得给她洗衣做饭的。
不就是让她下个地么?跟要了她老命一样,好不容易去了干的那点活儿还没半大小孩子得的公分多,说出去也是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