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闲打开洗手池子上的水龙头,用凉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笑容。
这是崭新的一天,心里的枷锁被迫打开,有种陡然发生的轻松感。
如果不是闻景,他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接受自己。
他想他了,想和他说说话。
窗户外面有车灯闪过,隔了一会儿传来轿车启动、离开的声音。
他心心念念的少年应该回来了。
傅星闲离开自己的房间,走到闻景的门前,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应。
他垂下眼,又敲了两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最后转动门把手,径直走了进去。
里面卧室的门没关,可以听到闻景的呼吸声,有点重,还有些喘。
傅星闲蹙眉,静静走过去。
少年坐在床边上,背对着他,没有穿上衣。
清瘦的身体上有几道非常明显的青紫色,后腰上还印了两个乌青的手印,深色和本来白皙的肤色交织在一起,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感。
闻景侧着头,拿着一个小喷雾瓶,往伤处喷了喷,伸手去揉,揉的时候嘴里嘶嘶嘶的。
傅星闲的视线定格在那青青紫紫的皮肤上,张了张口,隔了好一会儿才发出有些嘶哑的声音:“闻景。”
“唉?”闻景转过头,“我忘锁门了?”
傅星闲走过去,伸手想碰,又没敢碰,手指微微蜷缩,收了回去。
他轻声问:“是我弄的?”
闻景抿嘴盯着他看,有点小懊恼。
不过发现就发现,好像也没什么。
他突然笑了:“不然还能是谁?”
“对不起。”傅星闲僵硬地站在那里。
闻景把手里的伤药往旁边一扔:“你就只想说对不起?”
傅星闲顿了顿:“以后我尽量控制一下,不会再这样对你了。”
“没让你说这个,”闻景冲他勾手,“过来帮我上药。”
说着他就瘫倒在床上:“我就应该早点告诉你,这样我就不用自己上药了。”
傅星闲站着没动。
闻景伸手拍了拍床:“快过来啊!背后我也弄不到,本来就要找人帮忙的。”
傅星闲坐过去,仔细观察他身上的伤:“孙医生怎么说?”
“软组织损伤,没伤到骨头,就是看着吓人而已。他说部分Omega的确是这种体质,我上网查了,”闻景滚到他怀里,小声说,“似乎Alpha很喜欢这种体质的Omega呢。”
傅星闲:……
闻景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快帮我擦药。”
傅星闲拿着喷雾给他喷上去,轻揉伤处,闻景被他揉得直哼哼。
“很疼吗?”
“一般。”
“那你哼什么。”
闻景的脸埋在他腿上,身体抖了两下。傅星闲赶快捞他起来,生怕把人揉坏了。
却看见他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