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她一生荣耀全都寄于白安,对白安的事情自然是无比上心。
前头白安升了官,大轩朝还没有过如此年轻的六品官,张氏才在外头大肆炫耀过一番,谁知道转眼就说停职了?
白安是犯了什么事?还是惹了哪位大人的眼?张氏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就要撅过去。
林姝戈在旁看着,之前她也注意到了张氏来者不善的样子,谁知道只是一个消息就把这人吓成了这样?
林姝戈暗暗好笑,不再看她,多看了一眼那来传递消息的婆子。
“朝堂里的大事,你这婆子倒是清楚,书房里的事都是机密,你打哪儿听说的?”
婆子连忙解释,“老夫人不总是担心的老爷太忙,不记着自己身体吗?便常常使唤我去送些汤水,最近日头猛,我送些解暑的冰块到老爷书房中,正巧听见了老爷和一群大人们商量呢。”
旁边张氏听得急,“这都什么时候了,说这些做什么?!”
林姝戈没搭理她,白家确实不像一般的官员家有规矩,但凡是官家,就没有不看重书房私密的,可张氏是村里农妇出身,哪里讲究那么多?她想要了解儿子的一切,底下的人就投其所好,白安也听之任之,原主看不惯曾经说过,但是张氏和白安都不以为然,原主也就任由他们了。
张氏此时还是毫无主张的,此时林姝戈开了口,她也就自然而然想到了她,再想到她的娘家,顿时精神一怔,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儿媳妇,你父亲是太傅啊,怎的安儿出了这事?你可知道这件事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林姝戈微微一笑,她这笑容让张氏感觉有些奇怪,也有些生气,做丈夫的出了事,怎么做妻子的不慌不忙还在笑?慢慢的,张氏从中察觉到了一点微妙。
林姝戈这时候不紧不慢的开口,“要说怎么出了这事之前,应该先问出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不是被停职吗?张氏想到。
林姝戈又笑了笑,其实张氏算是问对了人,谁还能比她清楚出了什么事——这几天她身体大好之后,趁着出白家的时候回了太傅府,把之前秋氏以及流产的事和盘托出,没有一点为白安隐瞒或描补。
太傅自然大怒,当即就要找白安的麻烦,却被林姝戈劝回,她与太傅恳切的谈了几回,太傅初始听闻她想和离,并不赞成。
到了太傅的位置,他早已不在乎流言蜚语,可世人对女子苛刻,他只怕林姝戈心志不坚,时间益久,会陷于郁郁之中。
再来,以他男人的眼光看,白安虽然移心别恋,但未必对她无意,历来男子朝三暮四,白安除了这一点,各项条件都不错。
虽然以他的地位以及林姝戈的资质,以后未必不能再觅佳婿,可半路夫妻也多龃龉,还不如原配来得妥帖。
太傅顾虑重重,可是看林姝戈一幅和白安恩断义绝的决然样子,到底爱女心切,还是同意了林姝戈提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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