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佯装要报警,恐吓了陈余致几句,那人便慌张的求自己收留。
仔细的问询,“仙山居”老板才知道原因。
原来这人确实上过大学,只是学业早就荒废了,是个空架子。他也不是逃犯,只是曾经被追捕过,所以现在还有阴影,行事难免畏缩些。
“仙山居”老板当时便不是很想收下他。
这人说自己是家里出事,有半年不曾上学,后面又一年逃亡,才荒废了学业,但是“仙山居”老板看他说起这段时目光闪烁,便知道有不实之处。
年轻学子荒废学业的原因来去就那么多,一心向学的也不会因为不到两年的时间就把学识抛之脑后,这人应当本就不是什么好学的,怕是耽于享乐了。
而且他曾经被抓捕,虽然此时拍着胸脯保证没事了,但谁知道会不会又横生什么枝节?
于是“仙山居”老板当下拒绝了。
可谁想,这一个单论外表还人模狗样儿的男人,马上就给他跪下了!
他痛哭流涕,说自己的不容易,说逃亡途中饥寒交迫的日子,以及目下口袋空空,马上就要睡大街乞讨的情形。
他还说自己妻子有孕流产,生死关头,说得“仙山居”老板恻隐心动。
于是“仙山居”老板便想,行吧,让人在后厨洗碗清洁,也不见人,应该惹不了麻烦。
谁知陈余致却是少爷秧子,这几日在后厨摔了好几只碗碟,撒了好些酱料!
“仙山居”老板也是无奈了,所幸这几天他也打听过了,陈余致确实不在追捕名单中,于是他便将人调到了大堂,做些轻便活计。
陈余致外形好,从前出入酒楼茶室也是知道一些礼仪的,在大堂中倒是做的不错,之前逃亡中养成的风吹草动,担惊受怕的样子也消了些。
结果今日老毛病又犯!躲在柱子后面见不得人似的,客人看了多奇怪?
不过这次倒是他冤枉了陈余致,陈余致不是见不得其他人,他只是见不得林姝戈。
特别是,她越发美貌出众,而他穿着不太合身的工作服,在酒楼里跑着堂。
陈余致越想越不是滋味。林姝戈从前就是个底层绣娘,没什么别的本事,现在倒是打扮得动人,还出入“仙山居”这种高级酒楼。
他又回忆起林姝戈身边那个看着年纪颇大,相貌普通的男人。
那人气质倒像是个文化人,而且他胸袋里露出的怀表看着就价格不菲,显然是个身家丰裕的。
他按捺不住,去问“仙山居”的老板,那男人是谁?
“仙山居”的老板有些不耐烦,却还是答了。
“知道四海书局吗?那个人就是书局的,听说还是主编辑。”
陈余致怎么会没听过?他不好学,却好附庸风雅,报刊没少买,四海书局赫赫有名,基本上看报人没看过也听过。
那男人居然是四海书局的主编辑!
陈余致又羡又妒,这次实证了林姝戈自甘堕落,“真是够下贱的。”
“仙山居”的老板一时没听清,“什么?”
“没有没有,我是说那情妇好运道,攀上了主编辑,算是享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