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便按照记忆来到李氏绣坊,这个家庭式的作坊设在一处四合院内,院里有堆放着各色布匹的支架。
坊里的绣娘都是出生贫苦,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她们面色麻木,沉默着工作。
没人来交谈是林姝戈乐于见到的,她照着原主的样子,在自己的位置上绣了一天的绸缎。
此时没有流水线生产的说法,但是为了增加效率,绣坊里也有自己的独到的分工技巧。
就像原主,刺绣的手艺不高,负责的是底色,那些积年的巧手的绣娘,才能绣时下流行的花样和图纹。
因为手上冻疮没愈合,林姝戈只安分的完成手上的绣活,并没有多做什么。
回家途中她拐进了一家胭脂铺。
店主殷勤招待,推荐了一款油膏,说在本城里受到许多绣娘欢迎,林姝戈低头闻了一下,发觉气味清新,是很温和的草药混合了油脂做成。
这管油膏要价整整一块钱,换做原主是舍不得的,但是林姝戈决心对自己好,没犹豫就付了钱。
那店主见她给钱痛快,立刻又向她推销其各种受女性喜爱的脂粉来,这次林姝戈倒没动心,包好油膏就离开了这家胭脂铺。
夜间,屋外寒冷冻骨,屋中温暖如春。
林姝戈细细护理手上的冻疮,油膏被她毫不吝惜的涂了一层又一层。
等油膏干透,她持笔边思考边在纸上写划。
娟秀的简体字跃然纸上,旁边被林姝戈花了一条时间线。
旗袍行资敌案爆发在半年后,她必须提前与陈余致、钟青青划开界限,避免被牵连。而从原主的记忆里,她得知目前的院落租期还剩一个月。
那么这个院落她是不能再续租了,正好也趁着搬家的机会和陈余致分开。
找到新的落脚地,是当前最重要的事。
而关于新的住处,林姝戈有一点想法,首先是安全性,这片区域的治安虽然不错,但作为独身的年轻女性,怎么警惕都不为过。哪怕租金高些,也要住得安心。其次要注意保密,不被陈余致知道自己的新住所。
这是为了避免麻烦,哪怕陈余致面上要做个彬彬有礼的绅士,但他本质也是个自私的小人,在没有足够的能力和底气前,林姝戈不打算和他牵扯太多,谁知道他会不会哪天走投无路跑来自己新家,然后牵连自己进资敌案件中?
第二件事是她得尽快学会繁体字,这个时代正在蓬勃发展,十分重视文化知识,学会繁体字后无论是投稿或是换份高薪工作,都会使她在这个时代的道路平坦许多——林姝戈是认字的,只是不会写繁体,她计划买本字典,自己练习。
还有李氏绣坊的活计,她做到月末便要辞了,毕竟针尖上的国粹虽好,但入门太难,又伤眼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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