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不错眼地看着任平生。
他感觉任平生吃东西的样子像极了松鼠,动静不大,细细地吃得很仔细。
任平生再瞥一眼寓舟,忍住没当场给他翻个白眼。
被一个人高马大,坐得直挺挺的俊美男子盯着,他越发别扭,抬手一摸自己的脸颊,“我脸上有脏东西?”
他平常生火烧饭,也不时会弄上烟灰。
“无,十分白净。”寓舟顶认真看了他两眼,一抬手在他脸上一抹,竟是拂去了“他”面上的这层障眼男子术容,露出她的本来面目。
——一张有些肉肉的小圆脸。
“障眼术久戴会觉得憋闷,以后,只你我二人时,你可以原貌示人。”寓舟顿了顿,唤了她一声,“任姑娘。”
方才一声“十分白净”,此时一声略显刻意的“任姑娘”,任平生觉得真是怪异得很。
但到底哪里怪,她一时也说不清楚。
不过,确实障眼术戴久了就像蒙了一层纸,很是不舒服,这会儿一解除掉,感觉皮肤才恢复了呼吸。
任平生嚼动的嘴停了一下,她忍着没有抬手去摸自己的脸颊,轻点了下头,复又继续吃饺子。
反正,这障眼术对等级比她高的人,简直形同虚设,她当然欣然同意。
跟人不熟,未免人再蹦出“任姑娘”“十分白净”这样的话,任平生吃完果断收拾了回房待着,避免再同人待在一处。
她躲得太快太明显,寓舟如何没察觉,收起想要与她秉烛夜谈的心思,他也往自己屋子行去。
只是拉开房门,他又原地不动地合上,回身盯着任平生那屋的灯火,以及她投在窗户纸上的身影。
她站起来了,她在做什么?
她在屋子里走动了两圈,是吃多了?
她取了发簪,放下了一头青丝,手掌动了动,他都快忘记曾经碰触到她青丝的感觉了……
一直到灯火熄灭影子消失,一切归于沉静,他偏头看一眼在夜色中还泛白的雪地,才舍得去休息。
翌日,任平生起得有些晚了。
昨夜梦见被一条蛇竖眼黑蛇盯着,为了躲避那条蛇的盯,她跑了一晚上,故而醒得迟。
坐起身时,回想那个梦,她总觉得这是被某个人盯过留下的后遗症,一时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脑袋。
怪人。
任平生给人贴了个标签后,才穿戴整齐出门。
一开门,怪人就在她离她门边不远的屋檐下,正在举锤修理有些破掉的屋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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