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跟家族庙有关?
沈韶春生出这个猜测。
乡亲们不来了之后,五大家族的人又依次登门。
沈韶春一一前去接待,最后推脱不掉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几家人共同的热情邀约——于下月初十去华家郊外的马场看赛马。
这期间,苏玉舟一直睡着。
请来的大夫都说其面色红润,体温正常,身体各处皆无大碍,至于为什么一直昏迷着,他们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而苏家的四个魂蘑大佬又都处于休眠状态,约摸是魂蘑离开安息林太远太久,有些脱水不够他们维持苏醒的状态。
沈韶春是求助无门,只能不分白天黑夜的守着苏玉舟。
白日困了就起来练练,夜里就靠在榻边趴一会儿。还不时就遵医嘱往他口中塞一颗外头买来的上等养气丹,偶尔实在无聊了就在他身上这里戳戳那里戳戳,试试他身上的肌肉手感,或者捞一撮他的乌发拿来编辫子玩儿。
第四日清晨,她以九蕊金环在中苑周围设置的一个小型结界动了动,她以为是什么歹人闯进来,却见中苑的莲池里不知打哪儿飞来了一对鸳鸯。
她以术法试探过,这对鸳鸯并无不妥,便任由这两只继续在水中卿卿我我。
午饭过,沈韶春在给苏玉舟塞了一颗养气丹后,就听下面哗哗哗的水声,此起彼伏。
她偏偏脖子,凭窗而望,只见底下两只鸟儿在池中被水中的某物追着跑过来跑过去,如是的疲于奔命,持续了一整日。
然后这对严重打扰了笑花和笑草清静的鸳鸯,第二日午后就飞离了苏园的莲池。
真苦命鸳鸯也。
第六日,先前小伙子送来的那头黑猪忽然凶悍地冲出圈门,成精了一样在苏园里四处乱窜,遛着下头的人跑得哼哧带喘也没撵上,最后惊动了沈韶春。
她将黑猪捉了又丢回圈里头,立在圈门口训了那猪一通,最后命人加高加固了圈门她才往回走。
走到离中苑还有些距离的抄手游廊下,猛一抬头,她便瞧见屋顶上的那个人影。
那人一身黑衣,衣上几只鹤飞,他分腿而坐,一只手撑着下巴遥遥与她相望,那半束的青丝散着的部分,就在风中轻轻飞舞,一条出自她手的小辫子在他脸侧垂着,称得他几分娇俏。
沈韶春看着他笑,鼻头竟有些发酸。
醒了便好,她生怕中间会有个歹人闯进来,她怕自己能力不济会护不住沉睡的他。
“几日不见,你怎的出息到养头猪来做陪练?”
这是他醒来,看着她跑进中苑说的第一句话。
沈韶春回想自己追着头属实属泥鳅的猪满园子跑,后又叉着腰跟一头猪讲道理的画面,叹了口气。
她在他的注视下缓步行过莲池。
在阁楼前的平台站定,她抬头看他,“这不是正牌儿陪练只顾着睡觉,别无他法就只好寻猪来练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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