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行出苏园,苏放家的才一把扯住苏鸿家的,“嫂嫂不是说来帮我接月儿回来么?”
苏鸿家的紧了紧眉头,“这小丫头不好对付。”
短短一句话既叫他们要知分寸,又堵了他们再提唤回桐月的路。
“人话都说成那样了,若我们再提,场面不知会多难看。”
苏放家的才不管那么多,“难看就难看,我家的孙女儿,她凭甚做主?”
“别忘了,这个家姓什么?”
“姓苏怎地了,这么多年若不是大哥操持着,等他二人隔几百年再来,草都不知窜了多高了。”
“别说这种浑话了,”他们岂敢不尽心,两个宝贝孙儿都在人手上,苏鸿家的心里一痛斥道,“人还在,你怕甚,再寻个机会接回来就是了。”
“合着这孙女儿不是你亲生的,你是一点不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苏放家的尴尬一顿,转脸儿又嚎起来,“我就这一个孙女儿,我怎么舍得她受这等苦?”
“你就知足吧,桐月好说也在你们膝下承欢这么多年了,可怜我和你大哥,夷则和槐序,那么小就被从我们身边带走了,我们还不能问一句人是否安好,你说我们找谁说理去?”
苏放家的一噎,板着脸道:“反正,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回去再想想别的法子。”
二人终是一步三回头地登车离去了。
送走了这二人,沈韶春练了一上午的功,午饭后预备睡一会儿,就听外头吵吵嚷嚷又来了人。
这回来的人可多了,各处掌事的夫人们,黑压压地挤了一片,都是来给她问安的。
沈韶春面对七嘴八舌的妇人们,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
又是陪着吃茶,又是陪着说祭神节之事。
期间还因为某几个夫人之间不对付,还得帮忙劝着些,讲些以和为贵的大道理。
一日下来,沈韶春感觉自己的社交能量都被榨干了,就是苏玉舟回来,她也只剜他一眼,懒趴趴的趴在桌上不想说话不想动。
苏玉舟被不冷不热的看一眼,很是莫名其妙,“谁惹到你了?”
“还能有谁?就你们家的这一大帮女人,那真是,绝了。”
明里暗里让她不要年纪轻就乱来,还各种阴阳怪气儿叫她不要坏了苏家的气运,还有人因为这个差点没打起来。
“我跟你说,我要不是顶着苏夫人的头衔,我当真就撂挑子不干了。”
苏玉舟给人倒杯茶,“是,苏夫人受累了。”
沈韶春身子不大活动似的直起来,定定看着他。
苏玉舟:“?”
沈韶春摸摸后颈,“这话从你嘴里冒出来怎么,总感觉怪怪的呢?”
“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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