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春想着他们只能在当下所处的屋子里待着,便将自己身上的乾坤袋解下搁在案上,转而拉起胡椅上的人,扯了就往旁边的屋子去。
“两张榻搁我屋里是怎么回事儿?”
“那不是你自己指挥人搬的?”
“方才那不是我,是你阿娘。”
“那你问我?”
沈韶春:“……”我|日……子过得还不错。
大半夜的,刚指挥人来搬了床榻,人前脚刚走,她后脚又要叫人回来给人再搬回去。
想到自己若真这样做,指不定背都要被人骂驼了不可。
沈韶春看一眼朝她挑眉的苏玉舟,便烦躁地挠了两把后脑勺上的头皮,认命回屋去。
“搬不搬的,这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儿,他又不喜欢我,为何要跟我表现亲近?”
抹脸时,沈韶春不由得琢磨,琢磨来琢磨去,她怕自己自作多情,便就此打住。
一通收拾,趁人还在隔壁房间洗漱,沈韶春赶紧掀了被子躺上榻。
她是背对着房门的。
人没回来之前,她是大睁着眼睛,盯着床榻木架的一处愣神,时不时又回头看两眼。
等到听见动静,她只觉外头那人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头皮上,带着电流滋滋地响。
直到听见“吱”一声关门声响,沈韶春赶紧用力闭上眼。
人一步步朝榻边走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坎上,沈韶春尖着耳朵听人脱鞋,撩被上榻,然后就没了动静。
沈韶春虚了虚眼。
周遭一片漆黑,她才发现灯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灭了。
她抠了抠被面,慢慢调转身子躺平,这才压着气息呼出口有些长的气来。
“还没睡着?”
对面榻上的人一出声,沈韶春立即收住气息尾音,手也攥紧了被子,稍稍屏息。
“苏玉舟,你教我本领吧,我不想再做包子了。”
她若再这么傻乎乎的下去,保不准哪天就被人连包子皮带馅儿都吃干抹净。
“我得学会自保,不想再做个累赘,只会给你添麻烦。”
采|花贼的这次经历,让她知道,光想靠别人是很危险的事情。
那乾坤袋里的四位大佬虽然有能力救她,可她却不一定时时有机会换出对方来。
所以,她不能总想着靠苏家人,靠苏玉舟,她得靠自己。
苏玉舟瞪着黑暗中的头顶,“我教你,你不怕我逼你动手杀人?”
沈韶春默了默,一攥被子才道,“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
前有邹世海,旧物回收铺老板,后有方霓旌、方画桡和白岫以及采|花贼,世道先杀她,她不过决定还个手。
只是……
“这事儿可以循序渐进,比如先从什么小害虫之类的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