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种痕迹,无一不显示了这些女子所遭遇的不幸待遇。
沈韶春扫过这些被布塞住嘴,个个“呜呜”叫着,淌着泪望向他们的女子。
实难想象,每一次有新的女子被掳来,她们碍于歹人威胁不敢吱声,却是全程看着听着人遭遇她们曾受过的同等遭遇。
这是这样一种折磨。
沈韶春越想越后怕。
若是苏玉舟再晚来一步,她被人……到时,她是否真有勇气活下去?
边往身上套衣裙,她边垂着眼抑制不住地轻抖落泪。
苏玉舟在面向那群女子还是面向沈韶春之间做出选择。
余光瞟到其已经到了系腰带这一步,他才将身子正正转回来对着沈韶春。
他扫了眼她凌乱的发丝,濡湿的眼睫毛,不由得心上一抽,握剑的手也随之一紧。
他本想时日还长,他二人可先熟悉熟悉环境,不必这么快就开始修炼。但眼下,他已然有了一个修炼的目标了。
心下这样一想,他嘴上却略带着不顺问沈韶春,“以后还敢乱跑吗?”
沈韶春正伤心,听见这句不合时宜的直男发言,当即咬着下嘴唇。
这件事儿确实是她做得不够好,沈韶春老实巴交摇摇头,但心下仍是委屈到不行,是以眼泪流得更凶了。
见她如此反应,苏玉舟紧抿双唇,又紧了紧手里握着的剑,而后又松,然后又紧。
他看了看这光线阴暗的屋子,想挥剑将这里所有东西都劈个稀巴烂,但又恐会吓着她,于是他只能任由心内火烧火燎,面上还得做出一副平静如水的模样,只是出手帮身后那群女子劈下这屋子里所有布帘,令她们裹身遮羞。
沈韶春一个奔走在大都市忙生计的现代人,时常会面临各种崩溃,早已锻炼出一颗只要不死人就还算刚强的心。
加上此时有更惨的女子们与她对比,她们尚且为了求生未顾尊严,压抑痛苦,她又怎么好意思带这个头?
所以,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系好腰带,沈韶春借着拢拢头发抹脸的动作,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这才攥着两手湿意,感激地朝对方一笑。
“还好你找到了我,我们,谢谢。”
她一开这个口,旁边已经遮完羞的女子们,都相继跪下朝苏玉舟谢恩。
苏玉舟有些气不顺地轻吐出“不必”二字,就嘱咐一屋子的女人务必一个拉着一个跟着他一道出去。
动身前,他不禁又回头看一眼沈韶春。
未经过太久的思量,他朝她伸出一只手,“这地方十分邪门儿,出去要经一个大雾的迷宫,你好好抓住跟紧我。”
她表情有些木木的。
应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又瞧见他的动作听到他说话,她才再次调动自己的五官,努力做出一个笑脸来给他看。
她望着他伸出的手,顿了顿才缓缓伸出手来,但也只是伸手拽了他衣袖上的一点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