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立刻浮现她方才汲着鞋子急急跑来开门的样子,一拉开门就喘着气先问他的安危。
她几次三番直呼他的名讳,他之前或许有意外会不由一愣,但现在,他似乎有些习惯,她叫他,他会自然想要答应她一声。
忽然,他察觉到一点不适,赶紧祭出沈韶春为她制的血胶囊,一把抹上后祭出来的短刀。
看着血一点点渗入刀中,苏玉舟偏头看向床榻靠住的这面墙。
一墙之隔的那边,同样刚躺上榻的沈韶春,一个翻身,就直直盯着床榻靠住的这面墙。
她竖起耳朵想听听隔壁的动静,但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不知什么小虫子还是小动物,在“居居居”地叫,有点像蛐蛐,但是都要入冬了,不该还有蛐蛐的踪迹,她便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东西。
听了不知多久,心中的大石头也落下了,她实在疲惫,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她起了个大早。
不是心甘情愿起身的,而是被屋里那只故意上蹿下跳的肥猫给吵起来的。
她这边刚洗漱完毕,门上就响起苏玉舟的敲门声。
“早。”
“不早了,该去行宫了。”
苏玉舟先看她,然后越过她的肩膀看向屋里的肥猫。
不知他对它做了什么,沈韶春只听见一声尖锐的猫叫,“喵”的一声,惊得窗外树上的雀鸟都赶紧扇动翅膀飞走了。
雷猫真的很怕苏玉舟,而苏玉舟对这只猫也是真的没太多耐性。
如此一对比下来,沈韶春觉得苏玉舟对自己的态度真是好到令人感动。
但这点感动,维持到沈韶春吃早饭被苏玉舟嫌了一句,“你怎么总是吃这么多?”就耗尽了。
“因为我牙口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沈韶春没好气地回他一句。
“你怎么总是这么轻易就生气?”
这下沈韶春彻底无语,在容易生气这件事情上,整个世界里,只要他苏玉舟敢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他竟然还好意思说她?
脸呢?
但是沈韶春的家教很好,当别人问问题的时候,她总是会认真回答。
“我觉得我生气,是有因可查的。”
沈韶春说着往口中塞了块点心,大口大口地吃给某人看。
而苏玉舟不仅没觉得对方挑衅,反而觉得看她大口大口吃东西,吃得这么香,他也有点好奇桌上的东西是不是当真如此好吃。
是以,当那盘点心还剩下最后一块的时候,从很早开始就已经不再贪口腹之欲的苏玉舟,先人一步将其丢进了自己的口中。
咬了几口后,苏玉舟紧紧蹙眉。
沈韶春就见其当着自己的面儿,将吃进口中的点心又全数吐出来,最后还十分嫌弃地用茶水漱了下口。
她没好气,撇着嘴放下夹了个寂寞的筷子,手抓向一旁的炒豆子,边往嘴里塞豆子边斜眼瞟他。
苏玉舟也用手夹了颗炒豆子,对着她眉心一弹,“走了。”
“眉心不是命门么?公子怎的随便弹我眉心?”沈韶春揉着发痛的眉心,撅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