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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槐序倒是见了。

他面向门口,沈韶春一出来,他便含笑回头看向身侧。

一个素来喜着浅色衣衫的女子,却身穿落日橙襦裙,披绛红披帛,一个总以黑衣加身,整齐束冠,今日却难得穿了件快压箱底的金色鹤裳,半披墨发头插金色红睛鹤簪。

同样的金色和红色,这难得的默契。

若不是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未到那般亲密,定要以为二人是相约为之,只为共赴一场美好花事。

看得出来沈韶春对此次出游的期待。

她上得船进了阁楼,瞧见苏玉舟立刻敛了喜笑,但她眼睛里仍有未来得及敛尽的星光。

那点星光持续到她对苏玉舟打过招呼行过礼,才彻底消失殆尽。

不知她是生气别的,还是气公子头也没抬声也没应的冷淡,竟不与公子一桌。

而是挑了另一处窗边的美人榻坐下。

眼下分明是针尖麦芒的情境,但苏槐序却忍不住想笑。

从未有人敢同他家公子这么对着干。

也从没有哪个女子这么对着干了,而他家公子却不动怒的。

苏槐序跟着他家公子几百年了,真是只要活得久,什么都有可能见到。

飞船一点颠簸都不曾,平稳上了天。

沈韶春怀着坐热气球的心情,看稀奇一直看着窗外。

景色从密林转换至峡谷,又从峡谷换到丘陵,丘陵过后她才终于看到点有人烟的城镇。

似乎飞得离梧桐郡很远了。

飞船渐渐往城镇靠近。

逼近城门之时,城墙上有守城兵卫冲他们大声喝斥。

“城内不许飞行,赶紧停下落地,否则别怪我陇东郡对阁下不客气了。”

沈韶春是个守规矩的,坐地铁碰到爱心专座空着她也不会去坐。

此时听人这样宣告,她赶紧看向苏玉舟。

她有心叫他停下,可一想到此人冷情的性子,倏地打住。

侧头看向城墙上的兵卫,沈韶春心说一句,壮士你可自求多福吧!

话音在她心里刚落,就见那城墙上的兵卫倒了一片,跟打保龄球似的。

而后那口没来得及敲响一声的警钟被炸了个粉碎。

这是谁干的,她不用想也知道。

但他的本事未免也太恐怖了。

他跟她一样是坐在船中,只是不同于她的无所事事。

他一手拿着本棋谱,一手自己跟自己下着棋。

就这落了三个子的功夫,不仅人倒钟毁,飞船也冲破了结界,大剌剌进了城。

好汉,敢情您这是开了天眼啊?

“敢问苏公子,我们到底是来这里作甚?”

逛街?

沈韶春探出窗外张望一阵。

要真说逛街,逛头还是更大的梧桐郡更有逛头。

经城门那一出,她觉得他们更像是来挑事儿的。

一直不屑理她的苏玉舟,这次倒是大方答了她。

“去见一个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