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死一般寂静。
她悄么探身朝门外瞧去。
视线落处是地上躺着的两人,腿脚摆成对折的姿势,不像个活人能摆出的样子。
沈韶春大受刺激,脑海中关于乱葬岗里尸水横流,蛆虫快活蠕动的画面又浮现眼前。
她猛地趴在地上狂呕,呕得心肝脾肺肾都差点出来。
眼角余光瞄到白影靠近,沈韶春猛然抬头。
他来了。
沈韶春身上一寒,呆呆地望着门口。
但男子却在门槛跟前停下了脚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其实当时屋内黑灯瞎火,男子又背光站在门口,她并未瞧清男子的面容。
她就是觉得对方身量高大,那起码得有一米九。
加上又刚放倒两个人,气势很足,才让她生出对方居高临下的感觉。
沈韶春喉咙里堵着一句求饶的话,张嘴却是又吐了一口。
杀人是不对的、犯法的、恐怖的,与她平凡的生活隔得很远的事情。
这是她原本三观里的认知。
可她现在就身处凶案现场,杀人凶手还立在眼前,善恶不明。
沈韶春嘴里尝到了苦味,她怀疑是自己的胆儿破了的缘故。
“限你两盏茶的功夫把它收拾干净。”
这是白衣男鬼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是那种厚而亮的声音,沉稳中带着点苏。
如果他不是个这么恐怖的人,沈韶春还挺吃这个声音的。
可他是个杀人魔。
就算了。
沈韶春不知道两盏茶是多久。
她用了最快的速度,跪在地上用巾帕抹干净了地面。
但对方似乎对此仍旧不满意,行往她住了三个月的木榻时,都是避着她吐过的那处。
路过时,他还衣袖一甩,不知甩出了什么东西,带着一股芳香,掩盖住了她吐出的污物的腥味。
空气清新剂么?
还挺好闻,却不是她能叫得出名字的香气。
沈韶春蹲在地上,看他盘腿坐上榻,然后旁若无人地开始打坐。
他似乎忘记了要处置她。
沈韶春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忽而瞥见屋中人影成双。
原来他有影子。
沈韶春像是得了什么重大发现,吃惊得就差捂住嘴。
那他便不是鬼。
沈韶春刚找回一点儿胆子,就借着灯火,偷偷打量对方。
但仅是一眼,都不够她瞧清对方长相。
屋里的灯火就诡异自灭。
而她也像被人踹了一脚似的,腰上一痛就以狗趴的姿势摔出门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