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就跟他那张脸一样,骨节因为常年习武握剑微微凸出,显出几分凌厉,随着他握筷子的动作,手背上的青筋露了出来,似乎还能看到手背上交错的几条血痕,往下是劲厉凸起的腕骨…
一双用来握剑执御笔的手,现在拿的却是木筷与烤鱼,没有了象征帝王的龙涎香,取而代之的是烟熏烤鱼味儿。
姜妧觉得,萧颐这个人似乎就是一个矛盾综合体,她完全看不透他,他好像一直都在压抑隐忍,就仿佛蒙了一层薄雾,但越是神秘,就越是让人蠢蠢欲动,让她忍不住想将他身上那层雾给扒开,看里面究竟都藏着些什么。
理智告诉她,她不该先开口。
可她就是忍不住。
姜妧觉得,可能是在江里滚了一圈她脑子里进水了,要不怎么能问出这么没有营养的问题呢?
其实该说的萧颐不是都已经说了么?
他说他心悦她,他想重新追她…
讲真,当萧颐正儿八经的跟她讲这些的时候她都震惊了。
先不说他的承诺到底能不能做到,光是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就足够让她刮目相看了。
好歹也是一皇帝,九五至尊万人之上,任谁要是听到帝王对自己这样一番剖心露骨的表白,恐怕都得感动的痛哭流涕。
姜妧觉得自己现在还能保持相对清醒已经很牛逼了。
但这年头谁不想听好听的情话呢?
特别是说情话的人还是这样一个从各方面来说都堪称优秀的人类高质量男性。
姜妧虽然很冲动,但又感到无比清醒,她就仿佛一个局外人,以一种认真到近乎严苛的目光将自己的内心剖开一点点审视打量。
她突然就不想再这样遮遮掩掩,插科打诨,如同一只缩头乌龟一样。
姜妧目光重新落到那张沉默中透着掩饰不住的诧异的俊美脸庞上,非常大方的安慰:“没事,您可千万别有心理压力,咱就是饭前闲扯聊天,您要是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那不说也行,臣妾才不做这种逼迫人的事…”
姜妧表示,她是一个体贴的人,开放性问题,可答可不答。
别说,这湿柴烧起来还真的是要命,眼泪都快给她熏出来了,别一夜熏了她明儿直接变腊味叭。
姜妧心中腹诽。
从姜妧开口开始,萧颐就一直在沉默,不沉默也没办法,毕竟姜妧一直在哔哔哔压根就没给他能够插嘴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