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萧颐依旧忙于修缮河道,在众人未察觉的情况下,一道道密信通过特殊渠道传了出去,看似平静的湖面底下早已波涛暗涌。
鉴于两人都忙,所以,明明同吃同住,但竟奇迹般的错过了所有可能有的交流机会。
今日萧颐回的还算早,等他踏着月色回到营帐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满地堆着的绢纱,一片刺眼的红差点闪瞎他的眼。
“别动——”
萧颐正打算弯腰将脚边的绢纱捡起来,毕竟这纱满地铺着已经成功挡住了他的去路,但才刚弯腰,就听见一声大呵,抬头,就看见了坐在绢纱堆中手上还扯着两块布的姜妧。
“这都是什么?”萧颐问。
“布啊。”姜妧一边拿着两块绢纱搁那儿左比右比,一边头也不回的答,比划了好一会儿,姜妧决定还是用左手上的水红色绢纱,这看起来要更加的生动形象逼真,姜妧低头捣鼓了一会儿,很快,一朵灼灼盛开层层叠染的莲花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上:“看,这花是不是敲级漂亮?”
姜妧挥着新鲜出炉的莲花在萧颐面前晃了晃,挺着胸脯满脸骄傲:“纯手工定制童叟无欺这工艺这技术一看就是女红大家才能做得出来的,看谁日后还敢说我手残。”
萧颐:“......”
萧颐虚着眼看了一会儿那朵几乎要怼到他脸上的纱制莲花,再看一脸小孩子献宝似的殷勤凑过来的姜妧,对上她骄傲又期待的小眼神,萧颐一时间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伸手从她手里将假花接了过来,细细打量了一下,这假花虽然做工粗糙,但勉强也看得出来是莲花,萧颐挑了挑眉,问:“你这些天就是在忙着做绢花?”
“哪儿能啊,”姜妧摆了摆手:“手上事情多着呢,这玩意儿前期准备工作可复杂了,这只是其中小小的一个环节,任重而道远啊。”姜妧感叹。
萧颐手里还捏着那朵假花,见姜妧虽然表现的还算神采奕奕但眼底却挂着藏不住的乌青,就可以看出她这些天确实是有些忙碌,除了上回强制性让她学看账本外,他还没见过姜妧这般劲头十足的样子,而这些,都是为了帮他破除谣言...萧颐目光微敛,唇角缓缓勾了起来。
其实对于这些流言,他心中早已有了计量,或者说这其中也有他故意放任的缘故,他本就不惧,甚至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
“诶诶诶,别捏了别捏了,好不容易才扎好的花可别给我捏散架了。”眼看萧颐手里的那朵刚扎好的绢花已经要被捏变形,姜妧立马叫了起来,二话不说就给劈手夺了过来,捧在手里看了看,干脆又塞回萧颐手里:“算了算了,这朵就送给你好了,都变形了,多好的一劳动成果啊,就这么给白瞎了...”
姜妧看萧颐的眼神,就仿佛他是一个行走的人形破坏机。
萧颐看着那朵被重新塞回来的绢花,再看满脸都写着“嫌弃”两个字的姜妧,不由得笑了一声:“朕能否问问朕的贵妃到底是怎么个打算?”
“不能。”姜妧断然拒绝:“惊喜得到最后时刻才能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