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处最少按一百万两银子的标准算,那也得有个七八百万两,这还不算粮草调度…就算把国库给卖了也一下子掏不出这么多现钱呐。”
不知道是不是算账后遗症,看着还在那儿板着指头算卖国库到底能卖几个钱的徐昭仪,姜妧忍不住好奇:“你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已经不是议论政事的范畴了吧,这简直就是把萧颐的老底子都给掀了呀!
姜妧觉得,自己怕不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
“娘娘您不知道?”
听见姜妧问,四人齐刷刷转头,面露惊讶,一脸你居然连这都不知道的表情,就仿佛她与社会严重脱节成山顶洞人的那种。
被几人的眼神看得一个激灵,有那么一瞬间,姜妧觉得自己怕不是一个智障,但还是诚恳发问:“应该知道吗?”
看来贵妃还真是不知道。
徐昭仪原本神采奕奕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了下去,看她的眼神就仿佛是在看一个渣男,极度失望。
王贵人好心解惑:“徐姐姐的阿爹,是现任户部尚书。”
国库,就是户部管的。
难怪徐昭仪又是会写字又是会画画整天抬着个脑袋像个骄傲小孔雀似的,原来是出身名门呐,户部尚书可是个肥差。
作为户部尚书的女儿,知道这些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啊…才怪,问题大了海了。
看着大喇喇就把国库没钱的事到处说似乎还挺得意的徐昭仪,姜妧脑中闪过四个大字:坑爹闺女。
她相信,萧颐可能并不怎么乐意见到这种父女情深小秘密共享的情形。
堂堂国库没钱,传出去多丢人呐。
徐昭仪很快就从“我一心为贵妃,而贵妃居然连我爹是谁都不知道”的悲伤中走了出来,继续方才没有结束的话题:“本来赈灾粮款都已经筹集的差不多了,也都往地方上送了,但是,今日早朝时,飞翎卫陆统领突然带了一个人来,好像是蓟州的什么司粮主薄,告发蓟州官员走私粮草,证据充足,而蓟州州牧好像就是当初靖安侯举荐的。”
“虽然那走私粮草的名单上没有蓟州州牧,但陛下还是生了好大的气,斥责蓟州州牧御下不严,然后顺便把靖安侯骂了个狗血淋头,听说靖安侯脸都绿了…”
徐昭仪幸灾乐祸:“估计这会儿淑妃也得到消息了,指不定怎么担心呢。”
都是官宦人家出身,徐昭仪她们的政.治敏锐度要甩出姜妧十条街不止,她们这些后宫嫔妃与母家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娘家地位越高,她们在后宫的日子就越好过,同样的,她们越得圣宠,娘家就越有荣光。
徐昭仪可以说是四人组里出身最高的,也是最有脑子的。
能文能武长的还好看的皇帝谁不喜欢?刚入宫的时候,徐昭仪也曾少女怀诗,想过当一当宠妃啥的,但很快现实就给了她狠狠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