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沉玉慢慢说:“少时虽已有修剑天赋,却还是受过伤,我受伤时,母亲是如此做的。”
顿了一下,他接着道:“但那之后再也没有过了。”
“因为你之后再也没受过伤?”昭昭捧起他的脸。
“嗯。”
“你真厉害。”昭昭夸赞。
荆沉玉飞快地瞟了她一眼,却否认了。
“我也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荆沉玉声音低沉,“并非所有时候我都那么从容。”
昭昭很意外。
“那时没有再受伤,是不想看见母亲担心的样子。”
荆沉玉回忆了一下,嘴角微勾,弧度很小,但也透露了那段回忆带给他的微薄快乐。
“知道我也不是无所不能,是否会失望。”他问昭昭。
昭昭摇摇头:“其实也可以想象出来。”
“是吗?”
“嗯。”昭昭颔首,“你总是超过别人许多,别人百年筑基,你恐怕十几年或者几年便筑基了,这样想,你会觉得力不从心也是应该的。”
就好比上学念书,小学生读高年级的课本当然会有些吃力,荆沉玉虽然会觉得有些难度,但还是完成得很好,依然不妨碍他的天才。
“说了这么多,有最后一个问题问你。”
最后一个问题——应该是某些开始之前最后一个问题了。
荆沉玉望进她眼底,看见了他的模样。
她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他,泛起波光粼粼的涟漪。
荆沉玉心跳沉重,直接与她额头相抵,闭上眼道:“你问。”
昭昭没闭眼,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声音很轻,吐字却极其清晰,断不会有他听错的可能。
她问:“你修杀戮之剑,降妖除魔对你来说应该是件得心应手的快活之事。”
荆沉玉眼皮一跳。
“那你当时与我……缠绵,是情至的那一瞬间快活,还是……剑刺进我心里的那瞬间快活?”
昭昭歪了歪头,清透的眼睛看得他无地自容。
“还是双倍的快乐?”
“……”
荆沉玉屏住呼吸,想逃走,被昭昭使劲按在妆镜上。
妆镜靠到后面的墙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别想逃。”昭昭若有所思道,“双倍的吗?”
荆沉玉:“没有,别说了。”
昭昭:“我偏要说。”她哼了一声,“你双倍了,我就要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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