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眠也好,张天师也罢,还有荆沉玉,不管哪个仇人她都很有兴趣。
但有兴趣归有兴趣,现在她只是一团光,而且——
“夜月眠你能交给我,那张天师呢?那日出那样的事,不单单是他吧,是不是还有别人……”
她话没说完荆沉玉便道:“花藕夫人。”
“她??”昭昭怔了怔,想到秦夜烛,又觉得确实该是她。
“她做了什么?”
荆沉玉长睫低垂,掩去眼底的神色,将花藕夫人做的事复述了一遍。
他未有任何添油加醋,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包括他体内仍残存的属于对方的真气。
“她敢这么对你??”昭昭这语气,竟像是要替荆沉玉抱不平,荆沉玉恍惚了一瞬,就听她啧了一声,“如果不是我也受了牵连,真是说一声干得漂亮,吾辈楷模了。”
荆沉玉:……
“她可是秦家的主母,是天下第一的炼器大师,和张天师一样在修真界有很高地位,你既想帮我报仇,那他们呢?”昭昭尖锐地问,“你会帮我杀了他们吗?”
原以为这会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她都等着他沉默了,但没有。
他很快道:“会。”少顷,“若非觉得你会希望手刃仇人,那天他们就会死。”
昭昭愣住,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心里很乱。
“我累了。”她很快道,“你出去,我想一个人休息。”
荆沉玉没说话,但也没再停留,他最后看了一眼她的光团,离开了灵府。
睁开眼,看见的是太素宫的夜。
一百天过去了,她终于回来了。
在灵府内他的话其实还没说完,不论是夜月眠还是花藕夫人和张天师,她都可以随意处置。
不单单是他们,还有另外一个罪魁祸首,她也能随意处置。
等她好一些,他会把这个人交给她。
般若在剑架上颤动了一下,荆沉玉望过去,它闹别扭般飞了出去,他蹙眉凝着窗外的月色,月光幽冷,带着些凉意,他走过去将窗户关上。
在外的般若:……
不拦着不出来找就算了,你居然还关窗!太过分了!
没了荆沉玉的灵府一切寂静无声,昭昭一团光缩在他的金丹化形里,毫无杂色的冰芙蓉包裹着包含着魔气绿色的光团,是那样格格不入。
荆沉玉今日的那些话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他竟连花藕夫人和张天师的死活都不在意,从他字里行间不难听出,那日她灰飞烟灭后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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