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沉玉抬起了般若剑,一字一顿道:“剑君之位,我不要了。”
“什么?!”
“这是在说什么啊!”
“剑君是已经入魔了吗!他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诛魔台下彻底乱了,张天师都觉得错愕,这么轻易吗?
他不可置信道:“荆沉玉,你疯了?”
华倾也难以置信:“君上三思啊!君上不可啊!”
他一开口,九华剑宗的弟子全都跪了下来,跪拜着大声唤道:“君上三思!!君上不可!!!”
荆沉玉却心意已决。
他看着跪了满地的弟子们,里面不乏被他罚过的,被他指点过的,都是九华剑宗的内门弟子,是前途无量的晚辈。
只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教导他们了。
昭昭透过他的眼睛看着这一幕,说心里不震撼那是假的。
荆沉玉在为了她的事与全天下,与他本来坚守信奉的一切作对。
他在与他的大道背道而驰。
他若有一丁点的迟疑和后悔,她都会觉得好受一点,可他没有。
他没有任何停顿,只闭了闭眼说:“我意已决,无须阻拦,今日我便卸任剑君之位,此后能者居上,不必再问过我。”
“君上!”华倾忍不住了,登上诛魔台,“君上!何至于此!”他瞪向张天师,“君上庇护三界几百年,怎能因为这一点小事离开,更不该被质疑会成魔,君上要卸任剑君之位,我绝不答应!谁敢质疑,先问过我手中剑!”
悯天宗的人也觉得何至于此,站出来说:“剑君实在无需卸任,只要将心魔除去便是,若剑君一人不行,独幽师叔祖曾经交代,可由悯天宗代为请来流彩道君襄助剑君。”
张天师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再不说话意图就过于明显了。
他按捺着心里的激动,有些矛盾道:“的确如此,卸任剑君之位倒不至于,你的心魔虽然犯下大错,可除掉便是。每个修士都要渡心魔劫,剑君修为高深,会难一些也能理解,只要除掉便是……”
他说到这里不无遗憾,但也甘心了。
只要荆沉玉除掉心魔,那继续做那个剑君也没什么。
张天师到底不是绝对的反派角色,原书里荆沉玉未曾对江善音留情,他也一直好端端地尊他这个剑君。可现在的荆沉玉和书里根本不一样,他是一点都“不识好歹”。
他看着所有人说:“除不掉。”顿了一下,认真道,“也不想除。”
“玉儿!”荆夫人终于开了口,她疾步上前,飞身而起想和儿子近距离说话,却被荆沉玉的结界挡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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