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知道修界有这种地方,可他没去过,这次算是见识到了,怎么可能还让昭昭留在这儿?
“你有完没完了荆沉玉,你凭什么管我啊。”昭昭忍无可忍,“善音和善果如今还不知在受什么苦,这点小事算什么,你这么大反应干吗!”
“小事。”荆沉玉带着怒意重复这两个字,“小事?”
昭昭睁大了眼睛:“这不是小事吗?又没真的要睡,云雨坊里都是清倌人,只卖艺不卖身的,只是喝喝茶聊聊天,你……”
“那群人里元阳还在的,一只手就数得过来。”荆沉玉气急,眼神幽冷,语气凉薄,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逼人的寒意,刺得昭昭手臂疼,“这算什么清倌。”
“……你看出来了?”
“他们修为太低,我若想知道,不费吹灰之力。”
“……你真厉害,怎么看,教教我?”
“……”他突然不说话了。
“荆沉玉。”昭昭用一种有些复杂的语气说,“你是不是太不理智了?”
……
荆沉玉不理智?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不理智?谁都可以不理智,但他不会。
因为知道不会,所以昭昭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没真那么觉得,只是实在想问,也就问了。
荆沉玉站在那,面具下的脸有些苍白,唇瓣紧紧抿着,月色更深,天更黑了,两人在云雨坊门口拉扯,其实都设下了结界,外人想窥探也听不到什么,只能看到他们在“争吵”。
云雨坊三楼,今夜要挑选入幕之宾的蓝惜公子垂眸望着这里,他身后站着一身黑衣手握古刀的男子,他冷冷地说:“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有何必要,不如随我回万妖谷。”
蓝惜公子,或者说奚兰雾静静望着与人争吵的昭昭:“你可知江家前两日去了谁。”
“谁?”
“你只顾着追我,连这个都没查,你若查了,就不会叫我回去了。”奚兰雾叹了口气,“荆沉玉来了,就在江家。”
稍顿,他指着楼下的昭昭:“与他同行的人,便是这个女子。”
“是她?”竹藏墨扫了一眼,那日他追奚兰雾不小心撞伤了她,还有印象。
“荆沉玉会带着个女人?”竹藏墨觉得不可能。
“据说是他的弟子。”奚兰雾耐人寻味地笑了笑,“虽说十年前九华剑宗就放出消息,剑君登仙境之时便会收一名弟子,但这女子……”
他想到从流光海的兰花中看到的画面:“他们本是对立关系,在镇魔渊的时候,荆沉玉还一心要杀了她的。”
竹藏墨一皱眉:“那又如何?”
“她还和天枢阁的大司命关系匪浅。”奚兰雾思忖道,“他们是来调查江家姐弟之事的,肯定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那女子与荆沉玉之间渊源颇深,或可为我们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