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沉玉也看着他,淡漠道:“自今日起,结界与本君合二为一。”
他一字字说着令夜月眠五百年努力功亏一篑的话。
“除非本君亲自揭开符咒,或是本君陨落,否则你此生都无法离开镇魔渊。”
“荆沉玉!”
“夜月眠,你便在这镇魔渊底,好好猜猜本君到底在期盼什么。”
荆沉玉丢下最后一句话转身离开,长发倾泻衣袂翩跹,在魔气环绕的镇魔渊底,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看得夜月眠牙痒痒。
五百年了,他努力了五百年,难道真要因为这一张符咒功亏一篑吗?
不行。
夜月眠紧盯着荆沉玉白衣轻舞的背影,他是魔尊,是魔界曾经最强大的魔,有些东西荆沉玉鬼遮眼暂时还没感受到,但他冷静下来,有所感应。
是同类的味道。
在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
似曾相识。
夜月眠忽然不慌也不气了。
他笑起来,喃喃道:“真有趣。”
如果一切如他所想的那样,那荆沉玉的心头血符咒就有的解了。
他决定了,不光是左膀右臂,如果事成,他愿意给她魔界的半壁江山!
……
回到岸上的时候,荆沉玉脸色更加苍白了。
这苍白令他俊美的面容充满了破碎感,元采衣远远望着,便觉得这样的人,师妹那样爱重,久久割舍不下,也是应该。
华倾第一个来到他身边,想帮他检查伤势,但被躲开了。
荆沉玉白衣清寒,低低沉沉地说:“本君已加固了结界,夜月眠绝无可能逃脱。”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未有过意外,众人一听全都松懈下来,露出笑容。
顾灵皇走上前说:“若是如此那可就太好了,但魔界的大魔还在流光海附近蛰伏,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荆沉玉望向他:“本君在,不会有意外。”
那样的自信,简直闪瞎了顾灵皇的眼睛。
但他也确实有自信的资本。
“你处理后面的事。”
荆沉玉吩咐了华倾便独自先走。
他是要去疗伤,华倾一百个不放心,但也不得不按他的吩咐做事。
回了营地的结界中,荆沉玉按着心口放慢了步伐。
取心头血到底还是让他的伤雪上加霜,他现在浑身都痛,可他一点都不排斥这种痛。
相反,他很需要它,只有这样才能时时刻刻提醒他,不要去想别的。
疼痛可以让他清醒,让他时刻警惕不要再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