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奉中就这样死了,对我来说当然是好事。虽然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但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他的存在本身对我来说就是个威胁,所以如今少了个隐患,我心情上轻松了不少。
虽然很难说干掉他的人是不是就是去探望他的人,但我想我只要维持低调,就算其它老虎还没死,我也没那么容易被发现才对。
中午的餐厅,人多得夸张,我连位子都找不到,只好外带一份便当,准备到有冷气吹的学生会室。虽然我也想过回到到保健室,但那边得陪着老师吃饭,身为学生的我,有身分差距多少还是会感到不自在。
中午的学生会室,大家似乎想法都一样,全都不约而同地出现了。
不过和平时的气氛不同,郑语霞早已从老师那边听到新沙高中学生死亡的事,所以她藉着这个时机说给了我们听,结果让大家的情绪都变得有点低落,连笑口常开的江可芹都笑不出来,就知道这对我们而言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不过只是一介学生的我们,其实也无法改变什么,所以大家也只是将后续可能发生的事情提出来,好让我们到时候不至于手忙脚乱。
我就在这种低迷的的气氛中吃完了午餐,也大概得知未来可能会出现的状况。
就算是不认识的同学,但出了这种事,一般人的情绪果然还是会受到影响。但其实我不认为大部分的人会因为那位素未谋面的同学而难过,应该都只是担心之后行程受到影响吧?
这样很没良心吗?在我的想法之中,为根本不认识的人而难过,实在太有圣人风范,有点噁心做作,就算真有这种人,我依然不认为会是多数。
我以前遇过隔壁班有同学过世,那位同学我还记得长相,但完全没有过任何对话,像这样的关係,我不可能为他留一滴泪,甚至听闻他的死讯后,我心里也没有泛起任何涟漪,只应了一声「喔」。
所以,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其实我很想随口讲一些有趣的事让大家笑一笑,但那个气氛却不允许我这么做。如果我无视那种氛围,故意在那种场合讲笑话,我想我当初就不太可能进入学生会了。
简单来说,想日子过得好,多少要学会怎么演戏,演出和内心完全不一样的行为与说词。
虽然这让人感觉很虚偽,但社会似乎就是这么运作的,既然无法改变它,就只能顺应着它,这在我读国小的时候,面对父母时就学到了。
至于,我会觉得这样很讨厌吗?
倒也不会,因为这样虽然虚偽,却很简单,反正没有任何人因为这种虚偽受到伤害,说不定还会得到自我满足感,毕竟「大家都一样,我也一样」其实是很重要的。
下午,校方集合了所有学生到操场集合,如我所想的,校方是为了说明新沙高中的事。让人庆幸的是,根据校方说法,之后的赛程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取消,只不过对于校园出入管制会变得更加严格。
在集合交代完所有事情后,下午的比赛马上就开始了。
这次,我被分配到的位置是体育馆,但比操场好的地方在于没有定点,我可以随兴走动,看到有人受伤或做出危险举动再去查看。
在这种优异的劳动条件之下,我运气很好,正好在这时候开始发烧,于是我找了一个角落靠着墙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