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又不是没查过,朝廷的人自己都不干净,怎么敢查他们呢?
羌笛在他的小阁楼中擦拭着一把空余扇骨的折扇,门外响起沉闷的敲门声,语气带着几分焦急:“羌爷,这次朝廷是来真的,咱们好几个兄弟进货时被抓进去了。”
羌笛拿着一块手心大小的丝帕,细致地,小心翼翼地擦过每一个角落,他声调低低的,寒冬般凛冽,“无妨,反正也是里面出来的。”
外面沉默了许久,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羌爷,他们在找你。”
手中骨扇宛如白玉般洁白无瑕,干净的泛着光,几乎与羌笛苍白的手指融为一体。
“那就去见见吧。”
“是什么?”
外面的人还没说完,小阁楼的门被打开,地上响起车轮碾过的声响,从阴影中缓缓出来的,是他们三十年都没有露过面的老板。
模样清秀,一身白衣,如果不是他身下的轮椅,乍一看会以为是个英俊书生,完全不似他们想象中那般,狠戾残暴,阴沉不驯。
羌爷看着竟如此年轻?
羌爷居然是个残废?
“走吧,推我出去。”羌笛将折好的骨扇放到腿上,一个眼神便让那人吓软了腿。
“去、去哪儿?”
“上次让你们找的人找到了吗?”
“陈令招了,但是他并不知道那人的地址。”
“那便再去一次瓦全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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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宿写好给周掌柜的书信后交给了秋鹿,他带人去召国找人,比之寻常车马要快许多,现召国与陈国开战,虽未波及到隐州,但乔宿担心乔甘和莆儿,便让他一起把人接了过来。
楚成舟说他想起了与陆先行的交集,细说起来只不过是一场意外。
“三十多年前,妖界有几只妖怪逃出,盗走了不少宝物,涉及七八个种族,鲛人族与其他种族合力追捕,其中便有几个到了天乾境内。”
楚成舟跟着他大哥二姐一起出来,捉妖途中经过天乾,他们在天乾停留的时间不久,但也抓获了一只兔妖,那只兔妖携家带口,被抓时为了不牵连子女,自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