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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誉尽毁也不全然是坏事,至少同萧家的亲事是退定了,然而同样是退也有不同退法,一是等着姜家人自知理亏主动去提——这便是给女方留一分体面;若是女方不提,那便等外间的传言逐渐偃息,再私下里寻个令双方颜面都过得去的由头。不过姜家的体面显然不在萧家人心上,消息传到姜府第二日,上回充当冰人的那位上峰纪zhi便急着登门造访了。
姜景仁料到了他的来意,仍旧傻了眼——他脑袋虽不甚灵光,可也知道萧家此时急不可待地上门退亲,不啻于当众扇了姜家两个大耳刮子,更坐实了女儿贞节有亏的流言。姜阿豚心里自然怨愤,只是不好对着上峰发作,又不敢闹到萧家门上,只得吃下这哑巴亏。
姜昙生倒是比他阿耶多了几分气性。
纪陟的马车前脚刚到,萧九郎的僮仆也到了姜家门上,姜昙生接过萧熠邀他去望南楼饮酒的帖子,姜昙生冷冷一笑,当着那僮仆的面将那绢帛撕成了两半,领了十来个身强体壮人高马大的护院便跨马直奔萧府。
萧九郎听闻姜昙生气势汹汹地带了人闹到了门上,怕将事情闹大了越发惹得祖父不悦,赶紧带了几个部曲亲自出门来迎,本想着说些赔罪的话平息他怒焰,接着叫上那几个朋友一同去酒楼喝上几杯,安抚一通便罢了——毕竟是他阿妹自己名声有瑕,她自家姨母言之凿凿说出来的,又不是萧家往她身上泼脏水,娶不成姜二娘他心里也是抱憾不已的。
谁知道姜昙生全不是这么想的,压根没打算听他的分辨,揪住他衣襟拳头便往他面门上砸去,萧九郎情急之下一偏头,那一拳便落在他脸颊上,顿时红肿一片,嘴唇被牙齿磕破渗出了血。
萧熠对这意气用事的姜胖子也有些着恼,不过退亲这事终究是他们萧家做得不地道,且萧府大门对着东街,姜昙生闹出这么大动静,已经有不少行人驻足,一边围观一边窃窃私语。
事关萧氏颜面,萧九郎便决定不同那呆子一般见识,深深拜下道:“思真兄,若是打我几下便能让你和贵府消气,你便打……”
话还没说完,姜昙生已经抱住他脖子将他拽倒在地,骑在他身上毫无章法地挥拳痛揍起来,一边打一边像乡野妇人嚎丧似的,声情并茂抑扬顿挫道:“萧家竖子!你当初好求歹求要娶我阿妹,如今拣了金枝高飞了吧你来悔亲!你悔便悔吧你还污她声名!我姜昙生从今往后同你恩断义绝!誓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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