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郎原先以为杀进来的是军士,难免吓得两股战栗,眼下闹明白了是赵五郎纠集的一帮乌合之众。穿开裆裤时就一起在泥里滚,谁还怕谁啊!
姜大郎将精铁长刀从镶金嵌玉的刀鞘中抽出,往胸前一横,上前一步将妻儿老小护住。这刀是姜二郎第一次上战场时从寇边的羌胡首领那儿缴获的,那冷铁寒光闪闪,凝着层森然的杀意,他好歹是屠户出身,这刀虽不如杀猪刀使起来趁手,杀他两个人总还使得。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和他们硬碰硬,刀剑无眼,他这儿都是妇孺,难免有个损伤。
他示过了威,倒提着刀,拱拱手道:“五郎,你我兄弟一场,犯不着闹成这样,兄弟们不过求财罢了,我折了这么多下人,也不与你算了,金银器物,你们看上什么尽管拿去。”
第77章
赵五郎的跟班叫他这么一说有些迟疑,他们本来就是想趁乱劫些财帛,与姜家并无仇怨,杀几个奴婢是一回事,杀宫里娘娘的亲眷就是另一回事了。
“哟!我这兄弟真阔气!”赵五郎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呸!谁信谁是猪!现下说得好听,转头去报官谁拦得住!咱们一个也跑不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话说到一半冷不丁举起刀就往姜大郎面门砍来,两人幼时镇日打闹,赵五郎从小就爱使些趁人不备的阴招,姜大郎早有戒备,左手握住刀把,反手一挡,“锵”得一声将赵五郎的砍刀磕出个豁口。奈何他多年不杀猪,又沉迷酒色和五石散,体魄大不如前,差点拿不稳刀,赵五郎已经第二次举刀劈过来,他只能用刀背勉强扛住,虎口当即震裂,手腕几乎没了知觉。
领头的一动,同伙们也纷纷提着刀枪棍棒拥上前来,其中一人前去襄助赵五郎,姜大郎腹背受敌,一时间左右支绌疲于应对,一个不留神手臂上便挂了彩。
另三人不怀好意地对视一眼,便狞笑着朝女眷们扑过去,顿时时尖叫、哭声大作,曾氏何曾见过这种阵仗,吓得两股打战,只知紧紧搂着号啕大哭的一双子女缩在墙角,一手捂住八郎的眼睛,一手握着姜大郎先前与她防身的匕首,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那三个贼人像赶羊似地将哭叫奔逃的姬妾们趋逼至屋子一角,其中一个脸膛发紫鼻歪口斜,头发乱棕似地蓬在头上,光是看一眼都叫人反胃,只见他往下体掏摸了一把,挑茄子似地将那些娇妾美婢打量了一番,竟拿不定主意先从哪一个下手:“娘的,这有钱人家的娘们儿就是跟窑子里的货不一样,个个细皮嫩肉娇滴滴的,阿兄今儿个拼着榨成干儿也要把你们疼个遍!”
另两个却是轻车熟路,果断地拽住两名美貌的姬妾拖到墙角摁在地上,就上去撕衣裳、扯腰带,一边回头对同伙道:“闫老三,你看着他们,且让兄弟们先松快松快!”
那名叫闫老三的歪瓜裂枣被人捷足先登,忿忿地啐了一口,却一向窝囊惯了,不敢违逆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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