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过来,赤亲王秦励迎了过来,拉着他入座:“来来来……现在天色不早,咱们赶紧多喝几杯。”秦励三十几岁的年纪,在宗室直系中排行老六,是个性子豪爽的人。天资虽不错,但人懒,所以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在大晟最繁华的清河城做逍遥快活的闲散王爷。
俞亲王转动着手里的酒杯,神色莫辨的看着眼前已经不能说话了,却仍旧是世人中心的七弟秦洬,心中冷然一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抬起酒杯,笑道:“我先敬七弟一杯,恭喜七弟破开数种荆棘,终于抱得美人归。”
秦洬与宗绫的感情之事,在耀都可是传的风风雨雨,何种说法都有。
俞亲王笑的温润如玉,与暗地里的那个阴冷到全身散着戾气的他截然不同,看起来倒有些像他的儿子秦子蔺平时的模样。
秦洬拿起赤亲王给他倒的酒,神色淡淡的喝下。
这时秦洬最年轻的堂兄仁南王秦淼端着酒走过来搭住秦洬的肩膀,眼睛蹭亮的看着他,并将手里的那杯酒递给他:“来,喝了。”
仁南王是秦洬三皇叔前浩亲王最小的儿子。自小善战,生的又魁梧雄壮,在从军这方面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所以他手里有着不小的兵权。他算是看明白了,今日的秦洬心情特别好,尤其是见其被自己这般对待,仍旧不嫌弃的接过酒喝了,如此足见不趁今日欺负欺负他,那就必定会成为此生遗憾。
仁南王赶紧又倒了杯酒递给秦洬,声音雄厚有力的笑道:“来,再喝,不醉不归。”武将就是武将,还是这种结实的不像话的武将,说句话都有些地动山摇之势。
秦洬侧头看了眼这得寸进尺的堂兄,又接过喝了。
见到如今的秦洬真是见鬼了似的好欺,其他人都一窝蜂的涌了过来,你一杯我一杯的灌他喝酒。性子较静些的,就坐在位置上笑看着,瞅到了机会,再敬酒。
就连秦洬的侄子秦子蔺也拿着一杯酒走过来,笑问秦洬:“据说,无论小皇婶在那里,小皇叔都能第一时间寻到她。为侄倒是有些好奇,小皇叔究竟是用了何种方法寻人?也好让为侄学学如此巧技。”
秦子蔺这问题一出口,整个酒席上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要知道,都明白如今的秦洬是不能说话的,是以都不会问他任何问题,免得他不能答,闹得尴尬难堪。
低头独自喝酒,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俞亲王抬眸不咸不淡的看了过来。
好在秦洬脸色无异,只接过秦子蔺手里的酒喝下。
为了缓和气氛,秦蒙湛过来也欲灌秦洬的酒,却在走近了才发现秦洬脸色苍白。他眉头微皱,立刻问:“莫不是小皇叔受伤了?”问过之后才意识到不该问,便直接伸手搭在秦洬的腕脉上,果然发现其受了内伤。
受了内伤还喝酒,最关心秦洬的秦蒙湛自然要阻拦,他回身对众人道:“兴许是在救小皇婶时,小皇叔受了伤,当下他不宜再喝,无论谁的酒,都由我给挡了吧!”
在场的各位除了想趁机折腾秦洬之外,还想看看这跟神仙似的秦洬,醉酒后会是一副什么样子。若是由秦蒙湛挡酒,那又有何趣?可人家都已说秦洬有伤,他们若再灌酒,那就太不识时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