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一会儿,他问怀中仍旧没有睡意的她:“你可记得曾在隐州时,你接连几日缠着我,要我喝你制泡的金银花茶?”
声音就在耳边,她想不听也难,但她不记得他说的那些。
秦洬继续道:“后来我有一次忍无可忍,将你手里的茶给打翻了。”之后她便没再缠着他喝那茶。
宗绫闻言垂眸。
这种类似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在她的记忆中再寻常不过,寻常到都模糊不清。
那时的她,还真是让人想不厌恶都难。
秦洬的记忆力很好,一路上却是能时不时说出一件又一件她觉得印象模糊的事情。每一个场景,每一句话,他都记得。
后来,他紧了紧胳膊,亲了亲她的头顶,幽幽道:“原来你在我心里早就扎根了。”只是感情唤醒的太晚。
与其说缘分弄人,倒不如说性格弄人。
在这种还算祥和的气氛中,他们乘马到了耀都。到了耀都,说明他们的事情得以虚假的面貌彻底公于世,届时她想离开他会更难。
进了城门,当她看到他带着她朝南去时,她终于说了话:“让我去施府好不好?”
因长时间没有说话,本是甜软的声音透着一丝沙哑,听的他不由抬手摸了摸她的喉咙,轻声道:“你是我的妻子。”
宗绫:“可你说过还要明媒正娶一次。”
秦洬:“届时再让你回去一次。”
宗绫闷闷的低头,小手揪的老紧。秦洬低头见了,忍下对她的不舍,终是难得迁就了:“我送你去施府。”
他逼她毕竟逼的太紧。
但这次宗绫得寸进尺起来:“不行我自己去?”
秦洬:“你是我暂放在施府的妻子。”
宗绫明白他是要去施府宣告她与他的关系,也知道这一点他肯定迁就不了,便只能硬着头皮任他以丈夫的身份带她去施府。
第70章
施明絮得知活捉与刺杀宗绫都失败的消息, 掩下不甘的心去探望卧病在床的母亲施二夫人。路上遇到了施明雀,免不了要被其嘲笑一番。
施明雀抱胸对她道:“不知二姐可想好以后该如何?十八老姑娘了。”话语间, 她不由嗤笑了起来。
若是以前, 施明絮定是会无动于衷。但自从秦洬与宗绫的事情发生后, 她这心里似乎总堵着一团在不断灼烧她的火,听到这话, 衣袖间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青筋暴起。
但她脸上却不动声色, 越过施明雀就走了。
纵使她再如何努力隐藏,那日渐消瘦的模样却是人人都看在眼底的。施明雀看着她的背影, 心里觉得非常痛快。但同时也觉得心酸, 毕竟她又何曾不是也喜欢秦洬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