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焰接了过去,却没点,“早晚的事儿!”
宋淼盘腿坐在房檐上,“章焰,给我糖。”
章焰扔给她一根芒果味儿的,她撕开包装袋含在嘴里,腮帮子鼓起来,口齿不清地说:“以后别吃糖了。”
“什么?”章焰问。
宋淼回过头,拿出嘴里的棒棒糖又说:“糖吃多了对牙齿不好。”
她的红色披肩被风追起了下摆,头发有刚洗过的芬芳。她的眼睛很迷人,在风中总是微微地眯着,她的嘴唇很红,上嘴唇有些翘,像只兔子。
“好勒!”章焰笑了。
“得了,我又成多余的了。”歌手摆摆手,想走。
宋淼冲他勾勾手:“别啊,过来坐,你也过来。”又叫了章焰。
三人都坐在屋檐边,章焰的手放在宋淼的身后护着她。
“你来拉萨多久了?”宋淼问歌手。
歌手伸出个巴掌,“五个月了,之前在大理丽江待了半年。”
“以前做什么的?”章焰又问。
“不重要,现在人称:邦达仓一哥。”歌手哈哈笑了。
章焰一拳捶在他身上,没用力,“你小子,看着胡子拉碴的玩儿颓废,年纪铁定比我小。”
歌手伸出个拳头碰了下章焰的拳头:“达子,北京人,25岁,干过各种行当,混过地下乐队,至今一事无成。”
又伸手跟宋淼击掌,算是正式打招呼。
宋淼和章焰同时拿起酒瓶子喝酒,章焰说:“去他妈的人生,今夜只交朋友只喝酒。”
达子笑了,差点儿被烟呛到,他搡了搡章焰的肩:“哥们儿,你这朋友我交定了,先前儿你俩喝酒时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来,敬你一杯酒,往事不回头!”
章焰“哎哟”一声,边揉肩膀边喝酒,“现在的年轻人,心真大。”
达子漫不经心地说:“谁心里没点儿过不去的坎儿,但总得往前走吧。”
章焰点头,“喝酒喝酒。”
一旁的宋淼偏过头,静静地笑了。
安慰人不是她擅长的事,章焰的心结只能他自己解。
越不喊疼的人越心酸,越通透的人越孤单。
因为她是,所以她懂。
章焰亦然。
“媳妇儿,我快要冻死了!”章焰彻底喝茫了,将头靠在宋淼的肩上,开始撒娇。
宋淼将他推到达子怀里:“哥们儿,这家伙今晚就交给你了。”
七个小时后,拉萨的天亮了。
是藏民诵经的声音将章焰唤醒的,他一睁眼,眼前便是达子这张带着高原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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